婉转“你以为我会向你提什么条件,后日天宫要在凌霄宝殿上使溯忆镜,届时会邀请各类仙家來,你很恐怕难逃此劫,我只要你在最后的时间好好陪我罢了。”
珞瑶不无蔑视地冷嗤“原以为镜倾仙子怎么也有些高雅出尘,不想竟与妙郁一个档次。”
央胤有礼却带刺“楚仙君与真儿虽未成亲,但已经是六海千山公认的伴侣,瑾莱也认他为女婿,你的要求虽无害,却于理不合。”
镜倾眸中闪过一抹浓郁的沉黯和嫉恨“那我更要把他留下了,沒有我,就沒有他,不止是仙元这么简单。珞瑶仙子与央胤仙君一路走得平和稳当,自然不知得不到的痛苦,在这样的情况下,女人是不管什么档次的。”
楚赤暝沉默已久,五指缓缓收紧,漠然吐出一个字“好。”
珞瑶和央胤犹豫地撤剑,与保住冷真相比,楚赤暝留在月孤域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况且,他已经点头,他们也不好再坚持。
血染红了心口处的白衣,镜倾的眸子却泛起潋滟柔光,俯身在一块方镜上敲了敲,镶在其四周的镜砖无声无息地移开去,那一身蓝衣的女子正躺在地下的小隔间中,双目紧闭,乌发凌乱,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楚赤暝凝冻的表情在瞬间变得柔软,充满担忧地将她抱出來,见她后背一大片血迹,眉一沉,怒气在眼中翻腾起來,充满质询地看向镜倾“这是怎么回事?”
剑再次从珞瑶仙子和央胤仙君手中化出,眼前白光耀过,脖子一凉,两人说些什么她听不清楚,只对着他,神色颇为无辜“她自己摔下去的,你莫要怪我,她仙法不差,我要制住她并不容易,若是那样,我身上有伤,你能感应到的。”
楚赤暝探了探冷真的脉搏,内息平稳,并无大碍,真正放下了心,冷哼“你有扰人神志的镜琵琶…镜倾仙子,我还你仙元,至于尚不够补偿的,你伤害真儿,我既往不咎,从此一笔勾销。”
说完抱着冷真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镜倾身体一倾,捂着胸口,隐忍已久的泪水终于滑下脸颊,推开架在脖子上的两柄剑,不顾手被割得鲜血淋淋,匆匆跟了出去,怔怔地凝视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楚赤暝,你忘恩负义,你不讲信用,你还有沒有良心?”
央胤叹息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珞瑶眉目有一丝松动“终归是楚赤暝仙君负了她,既然她沒有太过分,下不为例。”
为冷真上好药,楚赤暝坐在榻缘,神色复杂莫测,眸子阴沉难定。
冷真久久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是想到了死亡吗?是对镜倾有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