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靖笑得很是开心，赵没好气的摇摇，却也知自家这兄弟的心结已经开了，不然这自嘲的话也说不来

“看准了就要果决，不能瞻前顾后，小弟从来不碰赌，也从不和人打赌。”余致远笑着调了下。

既然这余致远如此知趣，赵也要投桃报李，晚上就在清江浦最好的酒楼摆下酒席，石满、刘勇和周学智都过来作陪，给足了对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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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了？”赵有些纳闷的问，他脸上有微笑，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我家船队在江面上烧起来的时候，我对如今就死心了，我们余家用自家的银好事，为他家天下好事，到来却落了这么个下场，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天地，我为什么不去赌一铺，而且怎么也看不要输。”

“大市那边，可以立块牌，在上面写着去往南北各费的时日和价钱，这一块海运比漕运省钱省时，肯定会有人问询”

赵直接转了话题：“余兄弟你现在要小心，虽说上贼船这话难听，可下你就是这个局面，你家里应该有护卫武师这等，若是没有，重金请几个放心的在边。”

余致远第一次去徐州，就许下了泼天的承诺，让大家对他不太看好，可接久了才发现，这位并不是躁幼稚，而是敢博。

“大家都说海运的风险大，不如再让货主们多拿一银钱，给了这份银的，万一货有个长短，可以给予赔付，船行海上哪有那么多的风险，真要了什么事，用不事的那些贴补过去就是，这份钱让货主多一分把握，安心

余致远却是摇微笑，略带嘲讽的说：“赵兄也不用担心这么多，公事没那么，真要有什么风草动，在下跑得来，至于护卫，咱们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也不必客气太多，请赵兄帮着安排几个放心的人护卫吧”

余致远了气，脸上笑意收去，却变得郑重很多，在那里肃声说：“从南到北，运到京师八百万石粮，沿途克扣分耗费差不多要有两千四百万石，把这一项弊政革除，不知能省下多少，大明各项用缺都可以补上，然后大有盈余，可没有人去动，反倒是去征什么辽饷，让天下间本就凋敝不堪的百姓农受苦，一边说漕政牵扯数百万人的生计，一边却加重亿万百姓的苦难，这是何等荒唐的勾当。”

“第一次见余兄弟，还以为余兄弟心急躁，没想到余兄弟是敢赌啊”赵笑着说。

聊了片刻，余致远却安排人把一应契约拿了来，船行的文书，蛤蜊港的文书，都是白纸黑字写明，就算不去衙门公证也是有效的，这几张提前准备的文书证明余致远不是空白话。

他这边说完，王兆靖却忍不住笑了来，边笑边摇说：“大哥，余兄在局外，却这么死心塌地觉得咱们能赢，小弟人在局中，看着咱们赵字营从小到大，到了今日这般局面，却经常三心二意，这就是当局者迷了吧”

赵这承诺给的十足，大明没什么师，只要上船海，官府也无可奈何，等来到淮安府这边，那就是赵的势力范围，余家另一项难舍的无非是那份家产，赵也承诺补偿，这也算免除了余致远的后顾之忧。

“这船行没必要开在大市里，在清江浦通便利的地方找一空场，存放货，停驻车，每日里让事和伙计们去大市和码上兜揽，这样也足够了”

这的确是下重注了，让赵字营的武人来余家这边，等于是没有丝毫设防，把自己的安危底细全都暴给对方。

屋里安静下来，王兆靖不再看向赵，而是凝神细听，赵脸上也收了笑容，或许这余致远只有在这个场合才能畅所言，他并没有停住话。

赵没有理会什么文书，但也没有拒绝余致远的提议，拿对方的好未必就是占便宜，反而可以⊥双方结合的更密些。

说到“他家天下”四个字的时候，余致远牙关都已经咬，不过最后还是放松下来，微笑着说。

那边余致远刚要说话，就被赵打断：“预备下一条船在江边，真要有什么不对劲的，你也别什么家产，带着要的人上船跑，只要来到江北淮安府地界，没人敢动你，你到时候短了多少家产，我照价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