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些债务本不可能兑现，欠债的这帮江湖豪杰就算累死也赚不来，但能参与到这么大数目里面去，也算与有荣焉，可以嘘一辈的事情了。

“我是从山东过来的，孔府放债，就算认识府里的人，借十两，一个月后还，就有四两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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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最后一张借据办完，先前那些战战兢兢的账房文书之各个面红光，兴奋无比，自从行来就没过这么痛的事情，几千上万两的银，寻常人，甚至寻常富商几辈赚不到的数目，就这么凭空在别人上，这么多人下来，云山行一下手握几十万近百万两的债务。

刚才血腥厮杀，虽说一打就跑，可各位声势悍然，气如雷，倒不是英雄本，现在却什么都顾不得了，嚎哭一片，还有人在地上怎么拽也拽不起来，就和那撒泼的婆姨一个德。

各项事宜都告一段落，所有欠了债的人都被五大绑带到一边，由专人看，嘈杂的议论声也停了下来，清江浦剩余的大队人知，到了发落他们的时候。

赵看了吉香和刘勇一，笑着，一个箭步了上大车，扫视下面跪着的人群，看着他们惶恐不安的神情，赵心情很是不错，扬声说：“我是赵，来自徐州。”

“赵？”下面有人终于反应了过来，赵字营在徐州打开局面，又在邳州和草窝大打特打，那邳州和海州一带就是淮安府的北边，那边的事情和消息，在淮安府南的清江浦不可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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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画押过手印，这才有人上前捆好了赶到一边，然后在场众人都是这般料理，每个人都在去年前年签了云山行五千两到一万两的债，到现在还都没有还一文钱，补上借据之后，发往徐州邳州之地去劳作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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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三分五的利，这云山车行倒是有良心。”

早晨大战，说是大战也勉的很，然后就是置，当场打杀了几十个，然后开始债，等太偏西之后，这些事情差不多完了。

那些战斗中受伤的人一直没有人，痛嚎的声音越来越低，现在已经气气都少了，可也没有什么人理会。

不过这债是无中生有的，倒也不必计较那么多了。

平时见血眉不皱的豪杰，此刻却是涕泪，浑颤抖，那画押手印的手好似重若千斤一般，少不得边上几位赵字营的家丁过来帮上一把。

“可不是有良心，米店老周放印钱，月利八分，那都算善人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是几千上万两的债砸在上，虽说刀架在脖上不得不认了，但觉这辈就全完了，刚才看着大车帮的目在自己前被打死，没有人敢反抗，到这时候却有人动不动就张牙舞爪的起来，嘴里吆喝着“我和你们拼了”全是同归于尽的架势，可惜此刻手里没有兵，直接又被打翻，只能又哭又闹的签了借据，背上这一债务。

下面很安静，赵的官话虽说带着些徐州音，但还算标准，大伙都听得很清楚，可报名号哪有这么简单的，不单要说姓名，还要说自己的来历从属，有的还要把自己父辈祖辈的名号报上，这位小爷倒是简单，一个名字，一个地方。

何况扬州冯家的那场惨案更是轰动江北，这件事大家自然也听说过，也知和那赵字营有关系。

好在云山车行这边事没有绝，还说了句“只要你家里人动作，这债务就和家里人无关”听到这话，多少让大伙心里安宁些，如果这债祸及家人，那可真是如同灭门惨祸。

下面倒有嗡嗡的议论，都说云山车行这利息算得有良心，赵拎着长矛走来走去，倒是听到了不少议论，这让他表情很是古怪，月利三分五，年利要有四成多，这样的利居然还算是有良心的，那市面正常事多少。

跪在前面那伙人这般，跪在另一边的大队人却看个闹，平时这些在上，吆三喝四的英雄豪杰哭天抢地，磕求告，一方面觉得害怕，另一方面却觉得很是有趣，而且跪了这么久，怕了这么久，也能看来云山车行并不怎么针对下面的人，大家也就不那么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