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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的时候，河南归德府永城县传一个消息，说新任知县孙大老爷微服私访去了，这消息一传来，吏目差役到下面的士绅土豪，各个大骂，老老实实的官不好，非得学那些戏文那华而不实的勾当，平白无故的给大伙添了麻烦。

“大老爷，爷在清江浦下的事情当真痛，一动手就是雷霆霹雳，把清江浦本地那些江湖人，地方豪一扫而空”

不过等那位文吏说起集市上的细节之后，孙传和田先生就听得很用心了，倒是那田先生开问了句：“这等生发理，是不是那孙大雷的家人教给赵的。”

孙传坐在那里沉默了会，缓缓开说：“我自有计较。”

孙传和田先生听到这里已经没心思再听下去了，田先生挥手让那三名文吏退下，和刚开始的恐惧慌张不同，此时三个人都说得兴起，很是有些意犹未尽的觉。

田先生随手翻了两页账簿，又是淡然说：“挡住辽饷这桩事有了变数，该如何还请公尽拿个决断来，叔老爷和京师那边都已经打好了招呼，若是不行，还要再试试其他的手段。“

等内堂只剩下孙传和幕僚二人，两人的神情就不需要维持淡定了，孙传吁了气说：“这三人说得应该是实情。”

虽说皇权不下县，知县命令不城门，城外乡野都是士绅们的天下，但这个只是俗语而已，为县令，城视察民情，督促农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孙传一时间有婿神，似乎在回忆当时京师相遇的滴：“当时看到，还以为是某地的朴实举，后来以为是王兄弟的伴当亲卫，再后来，知是个有见地的武夫，却没想到居然是这等人。”

，这爷可不光是武勇，生发的法也是不少，咱们前面不是说了那酒吗？现在最赚钱的不是酒了，而是盐市和集市，盐市不必说，集市上真是了不得，四的货汇集过去，然后再被四方的人走，爷坐地收成”

“地方豪霸，不知朝廷统，不知天家威严，妄自尊大，自行其是的，倒也不稀奇。”田先生在一旁接了句，说话时却微微摇，孙家这位公，学问算是上等，不然不会得了士功名，经世致用的才华却算尖，这等人一官场，只要不犯小错，有贵人扶持，肯定前途无量，会被大用的，只不过世情虽然知晓，却依旧摆脱不了书生意气，可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谁还没年轻过，等磕碰过几次，看多了世间事，自然就心平气和了。

这边随说，可听得人却悚然动容，孙传皱眉问：“这赵还在清江浦有这么大的局面？”

孙传，孙家几代在官场上经历过太多的事情，积累了太多经验，孙家曾祖那代过知州，祖父辈曾有人过布政使的幕僚，父辈则是有府衙同知和通判，莫说是一县，就连一府，甚至一省都有相应的法和对策，所以在半月内将永城县理顺抓在手中，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没什么了不起的。

听到盐市的细节，孙传冷哼了声，不屑说：“这等豪霸，总是要算计私盐，要从大明上挖个墙角下来。”

评价了这几句，孙传的声音却变得严厉起来：“这等作为等若是谋逆，是国家大害，若不是我来这边，这等骇人听闻之事或许永不为人所知。”

“田先生也听过我在大考时的经历，有人考中，有人不中，但无论中或不中，大多是庸碌之辈，反倒是来自徐州的那王兆靖让我觉得不凡，会试后知他榜上无名，还让人觉得惋惜，倒是没想到来到永城后还能听到他的名字，而且还是那赵的从属赵赵…”孙传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重复念叨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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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能，里外大伙都知，孙家人也要靠着赵家生发，现在清江浦据说有个比徐州集市大百倍的大市，也是爷开设的，那才是每日金山银海的项”

“撒谎对他们没有好，下永城的局面他们也看得，不过一个边鄙小县，没什么样能玩的。”田先生悠然说，他的表情不是自大，而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