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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寻(2/2)

站在塔上望四面,一面是草丛,一个穿军服的男在举枪巡猎,几只小狗到窜。不远是一方塘,被木筏隔着,一边是荷,一边大概净用来养鱼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养法,竟将荷叶挤在一块而留一大片空着,再看那荷叶像一只只小碗铺在上,一些农妇在旁边的菜园里活。夕西下的那面是清溪河的另一支,河岸是成片成层的意杨林,一对夫妻泛舟河上,河岸也零星的停着些小船,是找专门木匠定的那狭长的小木舟,旁边的先生解说着,以前这里是农村,大家以打渔为生,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可惜没遇着晴朗的天气,要不看日暮余霞中渔舟唱晚一定不错,不过这样雾蒙蒙的也。东面远眺,是城市正换着新貌,白练似的清溪河与一条条的路纵横错在一起又截然不同,汽车如蚁,奔忙在这繁枝茂叶的大树上。

骑车到很远再回望去,塔蒸腾在缭绕烟雾里,似神殿隐约在云间,肃穆而神秘。回来一路仍看清溪河,不再那么较真的理会它的清浊,不再固执的想追寻它的源,一切寻找的意义不过是想让自己清醒一,当雾散了,自然就有晴天,天朗未必心清,迷茫也不可混度天日。

沿着贴的石阶走上塔,仔细欣赏每一层独特的风景,然后拾级而下,再次稍观赏周围的景,这时打渔的夫妻满载而归,大约几百条鲜活的鲫鱼,白肚的翻腾着,小木舟驶向河的岸边,那是淡黄的,但不脏,因为很浅,看到的全是黄的泥底。

画,而佛像早已不存在。抬仰望,塔心室呈穹窿弧形收拢,塔内挂着像牌坊一样的东西,可能是古时豪绅或有功名显赫世家的灵位。

临走时,我问了先生那个惧怕的问题,他笑了,说这是远距离仰视的错觉,那些所谓的“人”不过是与地上同样的那些灯,不需害怕。信佛的先生送了我一本佛经,叫我回家放,要看看,说是可以保佑我日后事业婚姻安好。谢过他们,我欣然离去。

塔,站在脚下望着,塔后面围着桂竹,翠不减三月,大概是一直得到这古塔的佑护。塔的青砖石有些剥落的痕迹,而旁边的仿古院墙也同样古古香,唯有周边的几盏地灯是现代的,四百年的历史也写在这石碑的背面,只是我开始没看见。仰望塔,有些倾斜,却觉得自己越发渺小了,院落里载着一棵桂树,已枯尽,旁边几棵似芭蕉扇却呈圆型展开的小树,很秀气,我们都不知名,周围的喧闹似与这里无关,可古塔一直作为守护者,护佑着这里的风调雨顺与人民的平安康泰,作为历史的见证者,它将仍矗立在池州这片大地上,像睿智的老者,无声讲述历史沧桑,无言化典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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