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末了,三个人站在山头最高处对着空旷的远处呼喊,我听到自己的心在里面轻轻说:“梁,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如果山有回音,那么梁是否能听到?我侧头望了望梁的脸,他正望着远处,眼睛里有着迷惘。
晓站在我们中间,我遇上她的目光。像个被逮着的逃兵,我努力掩饰自己。我感到一种无力地抗拒占据我的心。
但梁,他的选择是什么?会不会我跟晓,都只是他的驿客,漫长旅途里的小小点缀?而我们却对他倾囊而出?
壩叶韵微笑。努力地微笑。
晚上,梁在房子里收拾行李。晓到他房子里聊天。我开着CD机,放着贝多芬的第八交响曲。
梁刚来的那天,我听的就是这首曲子。我喜欢第二小节,轻快的单音旋律像极了愉快的倾诉。像一场恋爱,两个人不停地倾诉,散发在粉红色信笺上墨迹的芳香。
但现在是二个人的等待,一个人的抉择。
我听到梁的房间里传来晓的笑声。再后来,我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白棉被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阳光撒在玻璃窗上很扎眼。晓还在睡。
我去洗了把脸,下楼见到吴婶。“那个男孩今天一早就走了,给你留下个条子。”
“给我?”我惊讶地喊出来。
吴婶不答我话,只顾自己说:“你们看起来也挺般配的,我倒还以为他会跟你的朋友呢?”
我打开纸条,里面写着梁的通讯方式。朝吴婶道谢,一个人往屋外的河边走去。
犹豫了很长时间,决定把纸条塞进裤袋里。会想念梁的手,宽宽的掌心,清晰的骨节,暖暖的温度。那个清晨的风似乎又迎面吹来,我只是想念。
吃早饭的时候,晓跟我说起她昨晚跟梁的聊天。我静心地听,然后开她玩笑。
“你喜欢他是吗,添?”
“有好感,与喜欢还是有一段距离。我是后来才意识到的。”
“我是后来才意识到喜欢上他。”
“那联系他。”
“我们明天回去吧,我觉得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晓的话其实也是我的想法。我觉得整颗心都被梁带走。
“好啊,我们收拾行李坐中午的班车回去。”
“我会联系他。添。”晓欲言又止。
“我知道啊。”我对晓微笑,一如当初掩饰的表情。
收拾完行李,退完房,我把梁留给我的纸条扔掉。像手机里删掉的电话号码,毁灭掉剩下的痕迹。
晓始终没有告诉我,那天晚上她跟梁的事情。可是我确定,晓对梁的感情是从那天晚上疯狂恣长的。
车子载着我们离开那个地方。晓突然说,她对这个地方有情结。等待的情结。她说,她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一时听不明白,只当是她喜欢上梁这件事。无语侧头望向窗外,中午的空气炙热,让眼睛干涩,忍不住流下泪来。
回到城市,对梁的思念因地域的变更渐渐淡了起来。那些记载过程的相片被整齐的安放在电脑最角落的地方。再次等待。等待思念如枯萎掉的花,一瓣一瓣落下。
大概两个星期后,在我决定不再想念梁的时候,我收到他发过来的邮件。里面有一张相片,是花湖的桥。一个女子盘腿坐在桥面上。镜头对准她寂廖的背影。
梁的信很短:
2006年5月7日,花湖,缓慢流动的云,幸福在发芽。
我们曾经相遇?一起在同一个蓝天下对着湖面等待守望过?
我问晓要梁的电话。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经过。
“你要找他吗?”晓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