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环码，在维多利亚湾最狭窄，遥对尖沙咀，绿白双的天星小在港岛和九龙之前来回穿梭，运送形形的人过海o

的两千块港币压在报纸上面，毕恭毕敬的放回到胖督察的面前，本来脸晴不定的胖督察此时看到报纸上那叠有零有整的纸币，突然整个人放松下来，上下打量着宋天耀十几秒，用报纸把钱抖落在地，义正言辞的说：“行贿皇家香港警察？你这样的人加警队只会是害群之，死了这条心吧，我会在你的档案上备注，以后警察训练学校招生，也不会录用你，你走吧o”

“不关钱的事，我都说到了三千字，那混还是一赶我门，一定是有其他原因，早晚能查来o”宋天耀夹着香烟的手拍拍赵文业的肩膀，毫不在意的说o

“说了叫你去！你如果不想去，我就让人赶你去！”黑胖督察声俱厉的说o

十七岁的赵文业是宋天耀小姨的儿，生的相貌讨喜，材壮，现在在码苦力赚钱，也是宋天耀从小到大不多的玩伴之一o

宋天耀再没有任何犹豫，收起钱转了报室，在他后，胖督察继续叫：“下一个！”

一段不到两公里的航程，只需要七分钟就能到达，每五分钟一艘船，收费一元一人，风雨无误o

宋天耀走警察训练学校的大门，在外面等着他消息的表弟赵文业就快步凑上来，脸上满是笑容：“耀哥！怎么样？是不是今天就要留在训练学校开始练？放心，有我照顾姨夫姨母，一定没问题o”

“警察？收保护费？哪有生意抢钱快，单单一个天星小的生意，一人一元，抛开成本，一天都赚过万，一个军装要收多久的黑钱才能收够一万o”

一辆黄包车飞快的停到两人的旁边，赵文业还想劝自己表哥省下钱，毕竟两千块港币可是借来的，考不上警校还要还给街坊亲戚，坐黄包车从港岛南区到中环码，最少也要七钱，不如两人走过去，七钱能买两碗猪血粥填胃，还剩下一，但是看宋天耀的表情，赵文业低下没说o

“耀哥，是不是钱不够？我上找码上的兄弟去借，实在不够我们还可以去借利贷…”赵文业嘴角都有些颤抖，说这句话时甚至连双手都开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o

“挑他老母，不知我几时得罪过面试官，那混不收钱，居然还把我备档，以后都不准我再考警察o”宋天耀掏香烟燃一支，朝着远的黄包车招招手：“我们先回家o”

…

“去中环码o”宋天耀等赵文业也坐了上来之后，对车夫吩咐o

宋天耀有些不相信这是一个香港警察说的话，前面的几个门之后都说把钱放在报纸上递回去就万事ok，怎么到了自己这里，这家伙就清正廉洁了？而且别人行贿一千五百港币就被招录，自己两千港币居然被拒收？

他太清楚多一个警察亲戚的重要了，上环码那里他都已经对自己的大佬讲过这件事，大佬也已经开，只要宋天耀考上警察，姨夫就不用再每天修鞋，可以去码货仓帮忙货，一个月工钱一百五十块，自己也能从计件赚钱的苦力，变成码货仓的“筹佬”（码上负责帮苦力用木筹计算工钱的人），一天最少也有十块钱的收，甚至姨母都能不用在洗碗扫地，能在茶楼换个轻松而又钱多些的活计o

赵文业被宋天耀说的这番话惊的双都要瞪来，怎么可能？自己表哥是嘉林边木屋区识字最多的青年，小时候和祖父特意学过读书写字，连街上的药局有时忙不过来都请表哥帮忙抄写药方，从今年年初时，姨夫姨母就已经把表哥要考警校的消息宣扬的整个木屋区人尽皆知，木屋区的大家也都相信表哥一定能考上警察，现在，自己表哥居然告诉自己，落选了？而且还是永远不准再考？

黄包车两个车灵活的原地转了个圈，圈辐条转动发一阵阵轻响，载着两人朝中环码的方向而去o

坐上天星小，宋天耀轻轻拍了拍油光发亮的木条座椅，侧着脸看着被甩在后的港岛喃喃自语：

把散落地上的钞票一张张捡起来，宋天耀想转去，可是想想如果就这样回家，自己那对奇葩父母搞不好能一起吊死在自己面前，所以他个微笑：“长官，是不是我念的有些少？我可以重念的，三千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