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败落，半路退学o”宋天耀对褚孝信说o

褚孝信是读香港最好的中学皇仁书院，但是对文治书院也有所了解，和皇仁书院一样，文治书院是香港民政府的官属中学，里面教课都是用英文和拉丁文，虽然不如皇仁书院名气大，但是也算是知名学府o

“开席o”吴金良朝远的伙计说了一句：“招呼人上来陪酒o”

上有一名伙计下楼去安排，等褚孝信落座，吴金良先帮对方斟了杯茶，这才开对褚孝信介绍宋天耀：“信少，这是我们丰的同乡，宋天耀，之前在澳门大洋行里华经理，最近才来香港，我一直记得信少说想要找个秘书，所以阿耀一到香港，我上就约您来见一见，这位就是信少，利康商行的老板o”

赏了一会儿海上夜景，不等时间到七，此时楼下台阶上已经有伙计声提醒：“三层贵客一位！”

此时整个第三层上只在中央设了一张十二人大台，除了四周垂首等待服侍客人的伙计，再无旁人o

“信少，快请快请o”吴金良急忙走过来，引着这位褚孝信坐到上位，褚孝信一边脱掉自己的风衣扔给后面伺候的伙计，一边打量着旁边的宋天耀，抛开其他不说，单单此时宋天耀这卖相，就让他非常满意，

“十八岁？十八岁的华经理？”褚孝信愣了愣，看了吴金良一，他本来以为宋天耀怎么也要二十岁，没想到才十八岁，哪家洋行可能让一个十八岁的小去当华经理？但是吴金良又不像是那的人，所以褚孝信了一烟，把烟盒递还给宋天耀继续问：“读过书？”

这句话说完，楼梯上脚步响动，三名相貌标志的歌伶被伙计领着，走了上来o

一短打装扮的船夫撑着竹篙把小船停靠过来，客气的对两人说：“请两位登船o”

对此时香港这舫，宋天耀并不陌生，后世看过不少香港电影，都有关于舫的镜，比如《跛豪》中，吴锡豪第一次见膘，膘就是带着叶媚饰演的情妇，包下了一整艘舫正在吃晚饭，让手下给来见自己的老乡吴锡豪两块钱走路o

褚孝信笑笑，取一支香烟，对宋天耀说：“阿耀是吧？今年多大？”

整个太白海鲜舫分为上中下三层，中下两层此时已经有了不少客，在酒桌前对酌聊天听曲，有些吵杂，最上层的第三层，则被吴金良整层包下，此时宋天耀随着吴金良登上三楼之后，下面两层的嘈杂顿时被微微的海风散，满尽是星垂原野阔，月涌大江一般的壮阔风景，宋天耀凭栏而立，嘴里说了一声：“好景o”

“信少，你好o”宋天耀对褚孝信礼貌的打了声招呼o

三楼楼梯附近的伙计听到之后迅速站过去，只听楼梯上脚步声响起，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穿着一件长款风衣外走了上来，见到站起的宋天耀和吴金良，他朝吴金良笑着打了个招呼：“老吴！”

褚孝信落座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香烟还在风衣里，想要转招呼伙计取自己的香烟，旁边的宋天耀已经把手边的香烟递了过来o

但是宋天耀这一世，却是第一次来这地方，此时站在码上，看着停泊在远海面上的舫，却不知自己该如何招呼对方开船来接自己o

至于华经理这个职务，说实话，反倒不如文治书院这个看起来更可靠，很多中国人，现在看到在大洋行工作的普通中国职员，都习惯称呼对方华经理，褚孝信此时就认为宋天耀应该是在一家澳门洋行当了半年的普通职员，回香港想要换份工作o

九龙塘塘西湾，抵达九龙塘湾时，已然华灯初上，远远就看见湾海面上舫船林立，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各灯光映在海面上，风光迤逦，不时有小船从各式舫船与码之间划动，接送登舫的客人o

“十八岁o”宋天耀划着一火柴，递过去帮褚孝信把香烟燃说o

“原来学过外文，难怪十八岁就能华经理，当年怎么没读皇仁，如果读皇仁，我们也许还能同学也说不定o”褚孝信了然的o

宋天耀听吴金良在茶楼闲聊时说起过，包下太白海鲜舫第三层的费用是五百块，这笔钱放在五十年代的香港，绝对是款，但是此情此景，宋天耀却觉得这笔钱的应该，只是此时凭栏的风景，再多些也不为贵o

等吴金良和宋天耀两人在船上站稳，船夫撑着小船，稳稳的朝着湾中最华丽的舫，太白海鲜舫所在的位置划去，看到有船来，船上的伙计早就准备好了踏板，把小船与舫稳稳连接，又下来两名伙计，扶着两人登上了太白海鲜舫o

宋天耀接过烟盒，自己帮自己了一支烟说：“在香港文治书院读了三年后退学，在澳门拉杜洋行了半年的华经理o”

好在边跟着吴金良，宋天耀没有开，吴金良站在码上指了一艘刚刚送完客人的小船：“去太白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