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利修桌面上的烟灰缸里，烟烟灰都已经被堆了尖，可是他嘴里仍然咬着一支香烟o

康利修把手边最后一条信息登统完，一甩，动作漂亮的吐掉嘴里烟，丢开手中钢笔，把转椅轻轻一转，正面看向宋天耀：

不过整张报纸上的文字倒是比小报印刷更清楚，排版利，没有任何新闻，上面就是本周内分类登统的各通知，通告，启事等等o

宋天耀把酒菜放到桌面上，自己走到窗前打开窗帘，推开窗：

康利修咳咳的剧烈咳嗽起来，望向宋天耀：“现在一月发行四期，每期八千份，不算我的薪，甚至也不算其他人的人工，房租，电这些开支，只算报纸原料印刷这些，每月就要亏一千一百多块，相当于一期亏将近三百块港币，成双日刊就是十五期，亏四千五块，成日刊，三十期，亏九千块，而且如果成双日刊或者日刊，就一定要再招更多人手事，相当于每个月报馆亏钱都要亏过万，你就算生意再赚钱，也不能把这些钱拿来烧掉吧？方便大家，只亏你自己？如果真的想方便大家，那仲不如你帮忙钱去为街坊多盖几间公厕o”

宋天耀接过来几份《中华香港商情周刊》，这时候的报纸，还都是油墨印刷，尤其是这小报，纸张方面为求节省，也用了最廉价的纸张，看起来与那些《伶星日报》《开心》等等小报没有区别o

康利修手里抓着筷，等宋天耀打开塑料袋，上动作极快的把几块火肾，鸭脷等菜送嘴里，直到舒的吃肚内之后才开说：“你这位大老板每月两百块薪聘我事，当然用心，不过说起来，阿耀，你假发那么赚，怎么会想起要这免费报纸o”

康利修没有去接宋天耀递来的酒，而是先从办公桌上一叠厚厚资料里取几份《中华香港商情周刊》，递给宋天耀：“第一期送了两千份，没有敢大张旗鼓，只是选了些经营多年的店铺才送一份，第二期就到五千份，很多第一期没有被送的店面，第二期就主动问那些发报员，为什么免费报纸会送给那家店，不送给我？第三期，七千份，连路边倒夜香的街坊阿婶见到发报员，都会伸手主动要张免费报纸，用阿婶的话讲，既然是免费报纸，裁剪好用来厕纸也好，如果不是我开要求不准随便送给街坊，第四期才不会只有八千份，早就轻松发行破万，如果其他报纸发行破万，那就代表着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大报馆，全港知名报纸，广告也能卖价格，可是这家报馆发行破万份，却只代表越亏越多o”

“周刊而已嘛，一周一次，我能亏几多？”宋天耀拉了一把椅坐到办公桌对面，把那些卤菜打开，拧开两瓶五加，分给对方一瓶：“何况，不要说周刊，双日刊，日刊我也亏的起，你又不是不知我现在假发生意很赚钱o”

如果不是康利修的女友徐君找到宋天耀，宋天耀还不知康利修这家伙为了省钱这么搏命，租了临近香港大学的一唐楼一层报馆，请了四个工人负责门免费送报，剩下的制版，登统甚至打扫卫生这类在报馆内的活儿，康利修全都自己负责，除了学校必要的课程之外，康利修基本上吃住都在这寒酸的报馆o

“有人要就送喽？你就算一周送一万份，一月不过四万份，五千港币也该足够了，再招几个人手帮你印刷制版也足够o”宋天耀把报纸放到一旁，把筷递给康利修说：“何苦把自己搞这么狼狈，在这样下去，君就准备去报馆工会反应我这个报馆老板压榨员工的问题o”

“喂，君特意找到我，对我讲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你的婚礼她可能没办法再席，葬礼倒是有可能，不是已经讲清楚，每月都转三千块港币到报馆，如果钱不够随时打电话随时送钱，麻烦你多雇些人啦？”

宋天耀夹起一块猪耳：“我请了几个票经纪，写了很多评，准备等这份报纸发行过万的时候开始，在这份报纸上登评，而且是修改后更直白更能让人看懂的评o”

康利修拧开五加，朝嘴里啜了一，哈着气说：“你又未说这份报纸只开半年或者一年，如果想长久下去，当然要节省些，你现在每月供报馆亏钱，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如果万一有一个月你生意难，资金周转不开，我节省的钱也能支撑下来，对不对？节省又没有坏o”

“免费嘅，我不节省些，你就是有座金山也被全亏掉o”

“节省没有错，但是没人要求你报纸之后，就吃住全在报馆，连女朋友同你约会，你都在报馆内应付吧？”宋天耀把几个装着卤味的塑料袋打开，对康利修笑着说o

“当然是用的到，所以你不用为我省钱，报纸送的越多越好，各个店铺，甚至街坊，人手一份，哪怕他们看过之后去用来厕纸也无所谓，而且…”宋天耀顿了一下，才继续对康利修说：“等我这段时间略有盈余，钱再多些，就可以考虑把这份报纸，成双日刊或者日刊，天天免费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