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耀听完这句话，再次重重叹了气o

他祖父虽然江湖，但是最厌恶黄赌毒，自己算是为宋忠说好话，宋天耀担心老把杯朝他丢来o

“你结识的江湖人都是英雄豪杰，大伯自小结识的都是东梁山那些偷摸狗的孬，就算是个好孩，整日同那些孬打混，也会变坏嘅o”宋天耀略微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再说现在不是已经回来准备孝敬你？”

宋成蹊听到宋天耀的话，不满的望向他：“我十七岁就持刀杀人落江湖，缺少教，怎么不见我同他们两个那样？”

“齐姑娘回了九龙饭店o”像是宋天耀肚内的蛔虫，不等他发问，黄六已经开说o

“齐姑娘人不错，你不准备给她名分，就不好让人总误会她与你有关联，会坏了人家清白名声o”宋成蹊坐在油灯下，对背向自己准备下楼的宋天耀说了一句o

五十年代，真不是一个沾惹草勾引良家妇女的好时代，说起来，齐玮文也不该算良家妇女来的o

黄六抱着手臂立在魁星阁石阶上，仰数着星星，宋天耀没有看到齐玮文的影o

“边个有这么大面，让齐堂主都饮了一杯o”宋天耀迎着楼梯走上去，刚好堵住齐玮文下来的方向：“我和阿六想要吃些东西，楼上有没有房间？你照顾我阿爷去医院，应该也还饿着肚，不如

宋天耀两人来时，齐玮文刚好粉脸有些微微酒红的从二楼楼梯上走下来o

“他说去了山打之后就改邪归正，娶妻生，后来日本人又占领了大，他就搭船逃去了西，等日本投降，他又回了山打，现在是个赌场经理，说准备接我去大养老o”宋成蹊端起杯喝了一，开说：“江湖人抛颅洒血的胆一分没有，反而是江湖上赌术千，坑蒙拐骗的手段学了十足，改邪归正还会去赌场经理？被我赏了两个耳光，打掉一颗牙齿，告诉他要么留下被我活活打死，要么就去大，他倒是脆，转就跑掉，我不是气他恶习难改，我是被他走时的脆气到，唯恐我真的打死他o”

珍之后，生下了了宋天耀，宋雯雯，而宋仁则凭借男儿气概和忠正耿直的格，打动了林家庶女林逾静的芳心o

至于大厅各个桌上的客人，看起来明显江湖人居多o

如果三叔那一晚没有死，可能就不会有如今自己祖父这样的倔，或者说倔下埋藏的悔意o

不过最优秀的，却最先死，两个不堪的，却都活了下来o

两个人走路到了九龙城寨外，一两层木楼，挂着九龙饭店的行草招牌，看字迹宋天耀就知这是自己祖父的手笔，本来已经过了晚餐时段，可是饭店内却仍然客人不少，走一楼大厅，几个十二三岁的后生仔或者细妹穿着统一的蓝底小袄布，穿梭在各个桌前送菜，这些都是靠着安老院勉过活的战后孤儿，或者是龙津义学宋成蹊教的贫民家孩，帮忙跑堂没有报酬，只能保证一日三餐让他们不至于挨饿o

“不用讲这些话，我说过当自己没有他们两个仔，就一定不会靠他们养老送终，死后都不许他们帮我守灵，说到到o”宋成蹊抬起手臂指了指楼梯：“太晚了，早些回去，我都让齐姑娘不用联系你，她偏偏多事o”

宋天耀拍拍黄六的肩膀：“去饭店，陪鬼妹晚餐只吃了一半，你在陪我吃些o”

宋天耀想着有的没得的念，一步步走下楼梯o

“大伯又不知你这么多年没见到他，到底是真的恨到想打死他还是只是吓唬他，牙齿都掉一颗，换成边个都会跑掉o你三个儿，两个不争气，一个争气，你就愈发瞧两个不争气的生厌，想想啦阿爷，如果大伯和我老豆也同三叔那样被你教，一定也是人才，不过下场倒是很可能三个儿全都死掉，大伯和我老豆不成材，也是缺少你的教o”宋天耀听到自己大伯鼓足勇气回来见宋成蹊，被老脆的两个耳光一颗牙再度打跑，苦笑着开o

这家事，宋天耀纵然能在商场上有千般手段，却无能为力o

只能重重叹气站起，依言朝楼梯走去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