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给我一条绿箭香糖。

校同学：“张嘉佳，记得照顾好自己。”

我：“…我要分钱。”

10

终于，姜微不理我了。她喜我的一个朋友，他们很合适，他们一样…他们一样有钱。

每次我在她家，不会掉一滴泪，但是一门，就再也忍不住，蹲在路边上，哭很久很久。

这张绿的香糖包装纸，也被枕压得平整，没有一丝褶皱。

我想，应该谢它，不然我还要消耗电话卡。

我：“太穷了吧你，我有钱我分你一儿。”

我等了一个月。就算死了也该投胎了吧？一想到她投胎了，我就寂寞得睡不着觉，我真纯朴。

学打来占线的话，还要解释半天。

照片边上有本笔记，有一盆和一些果。

我等了一个星期。难她死了？他妈的，一想到她死了，我就难过得吃不下饭，我真善良。

我：“…分钱分钱。”

我：“你好久不打电话给我了。”

姜微：“你没有东西吃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好不好？”

挂的时候，我已经忘记哭了，但是我好像听到她哭了。

照片前还着几香。我烟，她香，还一好几。

于是我问她借了一千五百块。

我：“饱吗？”

五年之后，听到姜微和我朋友结婚的消息。我送了一千五百块的红包。这个红包里的十五张一百块，都被枕压得平整，没有一丝褶皱。

校同学：“张嘉佳，记得吃早饭。对了，如果再让你报考一次，你会选什么大学？”

我：“…分钱分钱。”

校同学：“你还好吗？”

看她这么风光，可是我很难过。

没有钱去网吧的时候，不碰它。

学期末，熟悉的声音。

我：“没有钱吃东西，老还有钱打电话？”

校同学：“张嘉佳，你想我吗？”

我：“…我吃了。”

姜微：“香糖。”

校同学：“不要哭了，记得有一天，我托人给你送早饭吗？我现在还不知你吃了没有呢。”

如果我是这样，我想，那她妈妈也一定等我门，才会哭声来吧

我等了三个月。我想去天津。

我知这笔记本里写着，她给谁送了早饭，她为谁背了黑锅，她要怎么样骗一个笨分手，她真是个斤斤计较、施恩图报的小人。

我：“这是什么？”

电话就这么挂了。

每次我和她妈妈吃饭，都说很多很多事情，说得很开心，笑得前仰后合。

校同学：“呵呵，没有钱买电话卡。”

姜微：“那这张银行卡你拿着。”

可是校同学突然再也不打电话给我了。

我把这十五张一百块压在枕底下。

我心想，姜微就是比校同学富裕啊。

校同学：“我说真的，张嘉佳，我们分手吧。”

这时候，姜微从外地来找我。

我想，应该痛恨它，否则我不会这么难过。

我始终没有去天津，因为…要去也是校同学来南京对不对？

我终于还掉了这十五张一百块，留下了一张绿的香糖的包装纸。

打过去，她也永远不在。

9

我：“…分钱分钱。”

姜微没有钱学费的时候，我都没有还给她。

姜微：“那这张电话卡你拿着。”

每次我会和她妈妈一起，吃一顿饭。

校同学：“有空多打电话给妈妈，她一定很想你。”

校同学：“不要分钱了，张嘉佳，我们分手吧。”

而在这五年里，我去过校同学的家里三次。她的照片一直摆在客厅靠左的桌上。

我：“…还是分钱好了。”

笔记里还夹着病历卡。

“张嘉佳，分手以后，你再也不要打电话给我了。”

没有钱去吃饭的时候，不碰它。

我心想，我什么地方也不选，我找个村姑，在那二层小土楼，房田浇粪，这辈都不用买电话卡。

我：“都没有东西吃了，我还要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