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柔看过去，人影、长杆影窜动，是侍人在廊下挂灯。

就在这时，窗外投来一片亮光。

甄柔没想到阿丽竟聪慧的拿上她说事，正要说话，有侍女匆匆来，躬禀："少夫人，公过来了，说是他来早了，让您不用着急，他就在堂上坐着，等您梳妆妥当再过去。"

侍女不许带饰，那就是甄柔来了。

阿丽知自己闹了笑话，也不羞恼，反挽上一旁的阿玉胳膊，笑嘻嘻地："阿玉你以后可不要嫌我烦，是少夫人让我跟着你学手艺的。"

片刻敛下笑容，抬手示意阿玉搀扶她起来，一边拂了拂袖，一边看着一人的黄铜镜里自己的影，慢条斯理："我已梳妆完毕，正好去堂上陪夫君。"

曹劲才到不久，尚未座，正负手立在堂中，透过厅堂大开的门，看着逐渐灯火明亮的院时，就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从左边的寝室传来，伴随着脚步声又有细碎的其他声响，很是清脆悦耳，应该是珠翠玉石相撞击的声音。

这会儿氛围好，又是甄柔这个主带说笑，一众五六个侍女又觑姜媪抿嘴一笑，当下都放开了，也跟着低声笑起来。

见状，就知阿玉不生气了，阿丽却也不敢再耽搁，迫自己不再去看这些步摇，然后心一定，就找了甄柔要得那一支，赶递给了阿玉。

曹劲随声看去，就见甄柔一正红曲裾姗姗行来，四五个侍女簇拥着她。

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见阿玉不悦，阿丽一个激灵回过神，然后可怜兮兮地看向阿玉，倒是一副委屈样儿，："这么多金光闪闪的步摇，又是黄金，又是珍珠，我都看了，真找不少夫人要的那支！"说着不由又回看向那一支支金步摇，只觉睛都快看不过来了，中更是无意思地慨："今个儿我才知，什么是神仙生活呢，我要有一支换了钱帛，这辈都不愁吃穿了！"

这话不说小家气，听在见惯了这些的阿玉耳里，尤其还知自己未来的路，无论嫁人与否，都是伴着甄柔的边，只要甄柔好，她们必然也不差，如此听着阿丽的慨不觉好笑。

闻言，甄柔从刚才阿丽冒傻气的话里转过注意，对着铜镜看了一看，不由笑："还是阿玉的手艺好。"说着见时辰赶来了，有了打趣的心思，于是偏看向阿丽，："跟着你阿玉好好学学，有这门梳的手艺，你这辈的吃穿也够了！"

行走间衣袂翩然，金翠与珠光闪动，恍若神女。

阿玉忙将步摇给甄柔上，然后跪到阿丽在的侧边，："少夫人，好了。"

阿玉只好瞪，没好气："真是个活宝！"

甄柔挑眉，看来不仅来早了，还早了整整半个时辰。

想到今下午在书房时，曹劲突然地僵了那一下，甄柔不由莞尔一笑。

："阿丽，你发什么呆，还不快把少夫人要的步摇递来！"

"夫君，你来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