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姚慧黠，当下从善如地谢：“那就再多谢君候赠茶。”

只是对曹郑的夸赞，似遇到什么兴地事般不禁微微一笑，才自谦：“君候谬赞了，阿姚今日能烹煮此茶，还是沾了安内侍的光。”

甄姚右手执长柄杓，左手捋如云的右袖，从茶釜里舀起茶汤，捧于双手，尔后款款起，转到曹郑跟前奉上“君候，请用茶。”

观之，让人只觉赏心悦目。

甄姚也不在意自己被安内侍无视，她还朝安内侍的方向笑看了一，才回：“今日所烹煮的茶汤，乃是先前阿姚过来时，安内侍所赠的茶饼烹煮。据说此茶饼乃蜀地蒙山上茶，传闻蒙山上常年云雾缭绕，幽静清冷，此等香云雾覆于茶叶上，使烹煮的茶汤味甘而清，黄而碧，属茶中上品。”

说人人到，甄姚说到这些话的时候，安内侍正好从外面来。

曹郑也不列外，当下哈哈大笑“老夫乃一人，哪里懂什么茶，还是跟着阿姚才知饮茶之妙，有好茶自当赠予你，才是尽其用。”

声如珠落玉盘，将缘由缓缓来，落在耳里只觉神台一明，脑中也格外清醒。

甄姚已回到侧首的席上坐下，听到曹郑亲昵地喊她“阿姚”也不见意外。

如今主宾已到，随侍在曹郑侧的安内侍，不用曹郑吩咐，已经悄然退下去吩咐上菜。

常年被痛折磨的曹郑不由惬意地眯了眯，尔后方对甄姚摇笑：“阿姚，你谢错人了，能让你一品此茶，乃是老夫知你喜茶懂茶亦擅茶，昨日正好有人孝敬来几块蜀中的茶饼，我才特意吩咐安内侍今日与你。”

曹郑欣赏，接过茶盏，低，闭，于茶盏前轻嗅了一嗅，方一轻砸似试了试茶温茶味，继而将茶汤一仰而尽，脸上随之一抹满意之，侧首：“阿姚，每次饮你烹煮之茶，都如若一次惊喜。你今日烹煮的茶汤，就比以往更清冽醇香。”

茶香四溢，女声如歌。

一舀茶、盛茶、端茶、敬茶的动作畅似行云，动人如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

自古以来，对于功成名就却步中年之后的男而言，妙龄女郎，尤其是才情容貌样样俱佳的妙龄女郎恭维，总是能让他们开怀。

听到自己的名讳被提起，安内侍却恍若未闻，径自走到曹郑侧侍立。

曹劲却忽然说：“我记得父亲以往不喜饮茶。”

时已过酉正，早该用暮了。

只在这时，茶当是烹煮好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旁若无人般，看来这半个多月来，当是相洽。

前态度一派和善的曹郑不认同。

曹劲亦不为曹郑的态度所动容，他拱手再行一礼后，才携甄柔到左首的席上坐下，面上也依旧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曹郑也不知似被甄姚的话勾起了好奇，还是不忍甄姚被冷落，他“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甄柔默默看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