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敬诺。

甄柔眉弯弯，颇有兴致：“其实夫君他长得好，比起被称为如玉公的阿兄，外表也不遑多让。”想起在去年两人在军中行婚礼时，曹劲一黑中扬红的礼服，她就不由可惜起来“尤其穿礼服的时候，很是英俊，可就见他穿过一回。今儿是家宴，自然不可能穿礼服，可他平时的衣也要不得，多是布衣不说，还全黑无样。”

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想着甄柔前面都夸曹劲相貌堂堂，后面的话必然也不会差，遂问：“少夫人如何想为三公准备这？”

“阿昨日饮酒也不少，今晚阿不用去曹府家宴，让庖人给阿备暮时清淡些，烤之类就不必上了。”

原以为是曹郑麾下的幕僚所想，却万万没想到竟是曹劲提来的，并着多方压力，一力主张先减百姓重税，再行屯田制。

再次提及曾让她震惊的屯田制，都已经过了一夜了，她仍不由心绪难平。

姜媪听得笑眯了，中却是惊讶：“看少夫人的样，是已慕上了三公？”

甄柔对姜媪颇为敬重，对姜媪的话多数是有问必答，室内又只有阿玉和姜媪两人，她便直言：“姜媪你有所不知，夫君其实是文武兼备之人，却不知为何外界传闻如此不堪，说他情暴，腹内空空，是一个只知征伐的武人。夫君无心为己正名，我却钦佩他才学。真未想到，让曹兵粮草充足、百姓免于重税的屯田制，正是他提。”

甄柔接着：“世人多以外貌上的印象先为主，我见夫君人才风，才能学识亦是傲人，若正衣冠，想来也是让人趋之若鹜的俊杰吧。”说着偏一笑“不定能为他引更多拥趸，使他麾下人才济济。”

姜媪闻音知雅意，笑看甄柔：“少夫人可是想好了要为三公搭哪一？”

忽地“唔”了一声，：“对了，我记得去年带来的嫁妆里，有四给夫君的冬衣。其中一件是白的绸衣，用银丝线遍绣的祥云图样，衣襟好像是酱的，就将这件拿来用熏炉过一遍味。夫君如今肤也比夏天白上许多，穿这衣裳，银冠，外罩灰大氅，正好。”

一番话说来钦佩之情溢于言表，还不乏为之鸣不平及思虑。

可以想象，一旦此政失败，曹军到时无军饷粮草供给，曹劲必将在军中失去威信，这对于一个依靠行伍起势的人意味着彻底退权力中心。

甄柔又用了两羹，另外又对姜媪：“三公今早走时沐浴过了，我估摸他回来也就换衣服。”

兀自摇了摇，敛下心里再一次被惊起的涟漪，让心思回到姜媪的话上。

姜媪面对内室的门跪坐，她尖地注意到地上有一颀长的影，如今能不禁通禀直接内的，除了甄柔就是曹劲。

挑剔了一番，放下用一空的大半碗鱼羹，罢手示意阿玉不用再盛了，甄柔仔细思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