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先生脸立刻苦了下来，他虽然是生意人，但谨慎。去辽东那化外蛮荒之地买卖，若没有力人撑腰，他怎么敢冒险？

本来当初他听到辽东巡抚徐中丞是方应的同县时，便觉得其中可能有机会，却没想到拜错了菩萨…

姚先生本来以为这个提议毫无问题，却没料到方应拒绝，他很是惊讶。在他心里，方应还是喜追求名声的，结集书可谓名声钱财两得，怎么方应好像避之不及？

“方公谦虚了。如果不愿也就作罢了。不过这次选集的卷首仍然要加上你的那首《明日歌》，当初很多人都没注意到作者，现在很多人回过来，猛然发现这首诗的作者竟然是新科会元，一下便众传颂了。我看传遍天下也是指日可待的。”

“在乡里读书时，我曾经数次将徐家弟羞辱，也算是个小小的仇家，你说这远在辽东的徐巡抚知不知此事？”

这就是潜移默化中的名望啊，想象一下，若年后有后生晚辈拜见自己时，客一句：“方前辈，晚生被你的明日歌激励长大的…”

谈来谈去，还是没有谈到钱上面，方应主动试探：“姚先生还有其它事情么？”

可以随便评论别人文章好坏？”

姚先生一拍脑门“还真是有件事情忘了！京城与辽东生意十分便利，那边的药材人参这类都是中原的畅销货，我在京城了几年书坊，这边已经稳固下来，立住了基。仔细想了想，今后我有意再试一试东北的买卖。”

方应大汗，摆手：“在下不求此虚名了。”他对自己的八文实在缺乏自信，偶然一篇还可称为古朴，但看得多了，未免就让人觉得辞藻贫乏，单调乏味。

姚谦奇：“莫非方公没空，不能招待在下了？”方应连忙否认“没有这个意思！”

方应笑而不语，当初不就是抱着这个扬名的目的么？如此励志、主旋律、又琅琅上的诗词，如今又加上了会元的传奇彩，不行起来才怪，只怕很多望成龙的父亲都会抄一遍挂在儿的书房罢？

PS：我还以为明天是年三十，所以昨天才说停两天，没想到今天就是年三十！等于是没歇着啥啊，整个人都不好了…。过年码字觉真是魂不守舍，唉，大家凑合看吧。另外，就在这里祝所有书友新年乐，全家幸福，万事如意

方应却在想，要不要另外给姚先生介绍个靠山？某太监在辽东也是有过砍杀女真人使节冒充军功这光荣战史的。

方应没有嘴，他知后面还有话。果然又听姚谦：“现任辽东巡抚姓徐名贯，听说就是淳安人。不知方公与他相识么？”

姚谦也跟着嘿嘿笑了笑“以你我的情，在下找你帮忙也是理所应当么。无论如何，徐巡抚也是你的同县，不会不卖你们方家的面罢？”

姚谦忽然继续问：“不过方公有没有兴趣把自己的文章编纂成集，书发卖？毕竟你是新科会元，应当有不少锐意上的士愿意研磨你的文章。”

方应苦笑几声“敢情你这明人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把主意打在了这里。你真想找我讨那徐巡抚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