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韩群，方应脑门里突然闪现另一可能，莫非刘珝与首辅万安合了？

想至此，方应暗暗想：“还好没有什么大事，也没牵连更一层”昨日自己如临大敌，也许真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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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觉得，这石少卿肯定不是完全不懂政治的愚夫愚妇，绝对明白父亲方清之升国监祭酒、自己接替父亲侍班东的背后有什么政治意义。这可不是普通的人事代谢，而是加东方面势力的举措！

方应先前也猜测过，他还以为是首辅万安捣鬼，毕竟万安是最有动机的人。他是邵宸妃皇的支持方，主张换掉太，当然要阻止东势力的化。

但方应万万没想到，这事居然与刘珝有关系。说从政治角度来看，刘珝没必要这样，他刘珝又不是主张换太一方的，没必要妨碍方家的人事变动。

想至此，方应登时心惊胆战起来。如果刘珝放下自傲的脾气，与万安同污合，那可真是一件非常严重的大事情。

自己父亲被内外廷集议，很突然的将被任用为国监祭酒，那不是抢了石少卿的前途么？难怪他要挑动监生不满，就算不是为了给方家制造障碍，就是要气。

面对不利舆论还一意孤行，必然就要有贪恋富贵的评论了，父亲方清之当然是不愿招惹这些非议，正所谓君可欺之以方。

什么？方应大吃一惊，这镇抚司挖消息果然有一手。

方应想来想去，也只能解释为刘大学士纯粹是为了气，抓住一切机会与他们方家过不去。毕竟这位刘大学士与方家积怨极，连次辅位置都是因为方应而丢掉的，仇恨几乎不可化解。

当然，如果舆论真的被挑了起来，父亲方清之只怕要故意放弃即将到手的国监祭酒官职。为靠着名声吃饭的清，到了那时候必须这样。

不过对于刘珝这心，方应只能无语，难怪在另一个时空历史上，纸糊三阁老里面，刘珝最早倒台，甚至在朝廷里连同情票都没几张。

虽让方应最吃惊的还是，怎么把刘珝牵扯了来？

如果两人是同省同乡也许不算什么，只是师生也没什么可注意的。但如果在京城，若是同乡加师生关系，那这两人几乎百分之一百有很的联系。

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联手，方应判断不来，可供分析的迹象远远不足，猜测不足以证明两大阁老共弃前嫌、歃血为盟，只能说可能不小。

从太常寺少卿迁转为国监祭酒，当然可以视为是升了，再下一步妥妥的坐等侍郎。

禀报说：“吴大人亲自去了国监询问，据那谢监生自承，他是受了太常寺少卿石治的教唆，一时不忿才在贵府门外发声。”

对这个名字方应很陌生，方应可以肯定这位石少卿跟自家毫无往来，更不可能有什么冤仇。然后他又听韩群：“石少卿任期将满，听说本来是要迁转国监祭酒，吏那边已经同意了。”

如此方应才恍然大悟，这样算是可以理解了。国监祭酒虽然与太常寺少卿均为四品，但国监祭酒可是正堂官，又是万人师长、极清望的官职，几乎就是最有金量的四品官员。

不但意味着内阁失衡，支持换掉太一方占据了压倒的优势。还可能直接影响到老泰山刘棉的地位，傻才会相信刘珝不想着夺回次辅位置。

其实方应也知，万安与刘珝之间的仇隙也不小，不知闹过多少次。可是他们二位与方家的仇隙更，如果因为方家和次辅刘棉，两人联手也不是没可能，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假设有人撑腰的话，从人脉关系来看也只能是刘珝了。方应心里默默吐槽一句：“卿底事？”

既然石少卿明白其中义，还敢企图造舆论抵制方清之，那可就有胆大了。不能不让方应思，在这背后是不是有人撑腰？

方应原本以为到此为止，却见韩群仍然在禀报：“吴大人料定单凭石少卿还不至于如此胆大。又特意查了查石少卿的，原来是大学士刘珝刘阁老的门生，而起与刘阁老一样也是山东行省人氏。”

韩群将消息传达完，便完成了吴千待，就此告辞走人，至于怎么凭借消息判断形势是方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