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榄咳嗽了两声，选择了一个稍微安全的位置，大厅沉默了好一会儿，慕寒渊先开了：“颜家的事情这一年来我从不过问，但是这次不一样。说到这里男人抬眸看向亚斯，神情淡漠：“不过我想先搞清楚，一年前你对颜家究竟了些什么”

正如亚斯自己说的那样，他从来就不是善罢甘休的人，更别说颜家人手中还欠着他一条人命，当年慕寒渊彻底摆脱了颜琪，也完全封锁住跟颜家有关的一切消息，所以他自然不知亚斯都了些什么。

颜琪被带上来的一刻就了过去，可能是接受不了自己父亲的死相如此可怖，也可能是不敢面对亚斯接下来的动作。

安羽倾立刻笑着摇摇：“没事了，绍清说再休息几天就好了。”

颜母本来无神的眸逐渐聚光，她哆嗦着嘴，听不清再说什么，亚斯却明白她是在求饶，男人讥讽一笑，他这辈都缺乏的就是同情心。

知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不过就是某个人当着你的面，将你所珍的东西尽数毁掉，而亚斯的确这么了。

亚斯让人当着颜母的面，让她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如何被削骨剔，是的，亚斯让人将颜父上的一片片割下来，然后在他痛到极致连声音都发不后一桶盐“哗啦”浇上去。而颜父最后死于剧烈疼痛下的休克，死相惨烈。

慕寒渊凝眉听着，垂眸不语。

一听是叶绍清的话，亚斯也没有多加怀疑，抬眸瞅了慕寒渊，却是冲着安羽倾沉声说：“先回房间好好休息。”

慕寒渊却是罕见地闹起了小脾气，他转坐到离亚斯最远的地方，修长的双叠在一起，一只胳膊搭在沙发扶手，轻轻撑着下，虽然从容不迫，但却有故意为之的觉，不过他们这人，故意不故意的都没多大差别。

看着颜母神情呆滞，嘴角淌血的悲惨模样，亚斯抬起一脚印在她的脸颊上，地上满是鲜血，他却纤尘不染，只畔的笑意愈加妖冶：“这就受不了了还有你的女儿，你打算昏过去看还是就这么看”

“所以你杀了颜父”

颜母几乎是被牢牢在地上，她的挨着亚斯的脚，明晃晃的灯光照应在她惨白的脸上，从看去，她甚至都不如亚斯的鞋面净。

“我听闻你最喜用自残要挟别人，以后每天都会有人帮你，我会给你最好的药，满足你一辈。”亚斯轻。

关键时刻亚斯倒是抬手示意心腹暂停一下，他凝眉端详颜琪半天，忽然就不想这么轻易地让她死了。她如果死了颜母势必也活不了，虽说在死前让她们受尽了折磨，但是这么快了结反倒是便宜了她们，他要让她们活着，且就活在这座老宅里，吃穿用度绝不苛刻，他要让她们永无止尽地活在绝望中，明明每天都可以看到朝升起，却看不到生的希望。

亚斯是堂而皇之地踏颜家大门，他像是刚从某个森坟场醒来的俊血鬼，明明优雅到颠倒众生，畔却携着最残暴的笑意。

“何止。”亚斯淡淡应：“这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法，想来你应该不陌生，叶绍清算是你们当中玩得最炉火纯青的。”

左蓝抓住的那些人不过都是些厉内荏的草包，私刑还没有动用多少便竹筒倒豆的全招了，又是颜家慕寒渊几乎对这两个字咬牙切齿，他虽然愤怒，但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其中让他想不明白的一就是颜母怎么有那个胆对他们动手私下让左蓝去查，结果却让他也微微有些惊讶。

安羽倾木讷应了一声，起时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两个男人：“你们”

人可以在绝境中迸发怎样的求生意识，没有人比亚斯更清楚，他知如果自己放她们一条生路，以这母俩厚颜无耻的程度肯定舍不得死，舍不得死就好，那就绝望地活着。

慕寒渊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将综综给她抱，轻声：“听话。”

觉得他们无论怎样都打不起来，也没什么仇大恨，秦榄也在场，于是安羽倾就带着综综回了房间。

而这些，就是颜琪母俩近最近一年的生活。亚斯以为有足够的时间磨掉她们的尊严乃至一切，却忘了兔急了也咬人，只不过颜母这厚积薄发，也只用这一次。

亚斯姿势悠闲地把玩着拇指上面的戒指，翠玉衬皙白，当真是目惊心的：“一年前一年前我的弟弟因颜家人而死，你看我像是善罢甘休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