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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和命运(2/6)

我得反复掂量,反复考虑,而结果往往是我的脑袋被搅成一团浆糊。因此,只要我一说:“你决定吧”或者“我无所谓”“随你便,特德”他便会不耐烦地说:“不,你来决定。你不可以这样毫无责任心,这样模棱两可。”

婚礼那天,乔顿大大坐在教堂前排长凳上哭了,就像一切新郎的母亲在这个时刻都会的,哭得恰如其分。直到特德结束了他的肤病学实习,我们便买下一幢多年失修的,带个大园的三层楼维多利亚式住宅。特德替我在楼下安排了个工作室,这样,我能作个自由绘图员,把活带到家里来

但从去年,特德变了。自从他接受了一个面颊上患蜘网血瘤的女病人后,他的自信和责任,都消遁了。他当时表示,他能把这些网状血来,令她恢复正常的形象。但结果,他竟把她面颊上的一神经来,她左边的脸神经痪了,她去法院控告了他。

我宁可不这份闲心,集中力在自己的T字尺和红蓝铅笔上。

我本能地意识到,在我们之间,已起了微妙的变化,这使我非常不安。那层以保护者自居的面纱已经撩起,现在,特德都在迫我,甚至是最琐细的生活小事,我觉得他似在有心折磨我:买泰国品还是意大利的?一开胃品还是两,哪一更好?用信用卡还是支票,用支票还是现金?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我幽幽地对他发问,同时觉得心一阵作痛,我想,那是情的萌发。

好几年过去了,总是特德来决定,我们去哪度假,他决定需添哪些家,他决定我们暂时不要小孩,直到搬到一个拥有更层次的邻居的地段。开初时,我们还互相讨论一番,待我们明白讨论的结果,总不外乎是“你看着办吧,特德”“你决定吧,特德”便脆不作讨论,只由特德主了。我从没想过要违抗他的决定。

“对你,从来没一样事是要的。”他恶狠狠地说。

最初的几个月里,我们如胶似漆,一受唐突的反叛和冒险心理的激励,我们互相缠在一起,越发觉得彼此难以分离。我们自认对方,就是自己的那一半,我们两个一半,构成个固的整,就像和合一样协调完。我们是自己想象中一悲剧的男女主角,他是搭救我的勇士,我只是个孱弱的女。不论我陷于怎样的困境,我的勇敢的男主角,总会排除万难,就像童话中的王历经曲折去解救受难的公主一样,将我搭救来。我们完全沉醉在其间,情意缠绵。即使拥抱之时,我也从心灵到,我得到了保护,得到了依傍。

诉讼失败后,他的变化令我震惊。他开始迫我来作决定。我得决定,是买国车还是日本车,办终保险还是定期保险?还有对候选人的选择,家的开支…

“特德,如果你要我去,我就去。”

上个月,为着业务上的事,他将去洛杉矶两天。临行时,他问我是否愿与他一起去?可不及我开,他又接下来说:“算了,我一个人去吧。”

从逻辑上说,是我们各自的所作所为,导致了我们间情的恶化,那简直是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突变。我俩就像分别站在两个山的互扔石的家伙,肆意地互击,

“行了,你就坐那边去,让我母亲来摆布一切吧。”他对着我大声咆哮着,好像我是他母亲的同谋者,好似我背叛了他。他的暴如雷和愤慨地打动了我。

“也好,如是你可以更专心业务研究。”我表示同意。

我申辩着:“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来在特德开车送我回家途中,我对他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他追问我原因,我便把他妈的那番话一字不改地重复给他听,没有加任何我的评价。

他好像被火烙了,暴如雷地对着我吼:“真见鬼,我们到底怎么会结婚的!在婚礼上,瞧你一本正经地跟着牧师说:‘我会个好妻,我会与你共患难…’通通见鬼去吧,你只不过是跟着牧师在鹦鹉学。如果我不娶你,你将怎么过活?也是这样不肯作任何决定,不肯承担一责任吗?”

本不是这么回事。这只是因为,什么事要指望你来作决定,等于白搭!”他忿忿然地回答。

“我们该怎么办?”我继续不断向他询问。就在我们相识的这一年内,我们住在一起了。在特德加州大学医科的前一个月,我们在圣公会教堂举行了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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