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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是牢靠的支架(2/3)

就在我婚后的某个下午,在风光旖旎的太湖上,我记得似乎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开始上他了。他用手轻轻托起我的下,抚着我的面颊,说:“映映,你有一对老虎一样的睛,在白天,它们养蓄锐,一到晚上,便成了火金睛。”

这样熬了一阵,当我逐渐已由对他失望变得憎恨他时,我的小姑母又告诉我,他还有好多姘妇:舞女,国太太,女,甚至他的一个比我还要年轻的表妹,她神秘地去了香港不久,我的丈夫也一下不见影踪了。

生的那个虎年,可真是个坏年。反正那年晦气,农村里瘟病蔓延,城里人心惶惶,那年世的婴儿都养不大…



我丈夫为着生意上的一些事务,开始去北方旅游,那是在我们结婚以后不久,可是直到我的肚隆起时,我们的旅途还没结束。

当晚的饭桌上,我就听见父亲与姑母姑夫在谈论这个男人。后来好几次,我在姑夫家的院里,发现他在对面他家的院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每逢此时,我便也抬与他对斗,不甘示弱。

堕胎在中国,算不上犯罪,可当时在我,总有,但想到那是那可恶的坏留在我内的孽,我就咬咬牙要将它去掉。当护士们从我内取这团已没有生命力的血块时,她们问我如何置它,我给她们一张旧报纸,让她们像鱼贩一样,把那血块往报纸里一裹,然后往太湖里一扔就得了。

当她们问及我的择偶标准时,我只是傲然地回答:“我一个也看不上。”

人的思想有两来源,一是先天的,由父母甚至你的祖先遗传给你的,还有一来源于别人的输。不知为什么,当我在嗑着瓜时,我又想到前晚,那个大叫“xx瓜”的男人。正在此时,窗外一阵大风,把桌上一朵断了。突然我有一预兆,我将嫁给这个男人了。当这个念在我脑中一冒时,我觉得的不是兴奋,而是意外,我很惊奇自己怎么会生这样一个预兆的。

我一也笑不来,哪怕他是在诗,这样的诗句也太蹩脚了。我只觉得心里,某希望已摇摇坠。当你已将自己的与某人连结在一起,而你的心,却无法与他沟通时,你常会有这样的觉。可我多多少少,已开始上他了。

我女儿并不知,多年前,我曾经结过一次婚,早在她世的二十年前。

自从丈夫背叛我之后,我开始变得心灰意懒,成天披散发就像落

就是在游太湖的那个晚上,他下了这个孩。我的预兆又灵验了,我知那是一个男孩,我能在自己里看见他:他长着与我丈夫一样的大而分得开开的一对睛,细长的手指,丰满的耳垂和宽阔的额

这个瘟神足足在边上逗留了四年,可我,却奇迹般地在它的影下活了下来,那是在好多年以后,我已长大成人时,妈才告诉我的。

我变了,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我为了他打扮自己,不断更换自己的发式,在床第间展示自己的魅力,希望能生个儿

现在,在我的女儿丽娜中,我完全是一个小老太婆了,那只是因为,她用睛来看我。如果她学会用心灵的睛来看我的话,她将会看见一个雌老虎般的女人,那她就得小心了。

或许因为我一直过得太快乐了,于是,我逐渐不断尝到痛苦,可哪怕我在最快乐的时候,我的眉上端,也总动着一怯然和不安,渐渐地,这不安开始下移,一直潜到我心里,而且,开始变成现实。

但我的目力几乎仍能察一切。只要我想知,我仍可以透过女儿的饭碗,看见她还留剩几颗米粒。

而我的纤小的双足,以前得到多少人的赞,现在,它们却是胀的,脚跟开裂,胼着老茧。而我的一度明亮闪烁的十六岁的睛,如今已是布满黄斑,呆滞晦暗。

北边的风是寒冷的,它骨髓,血都会为之凝冻,这呼啸而过的朔风,把我丈夫也从我的床上挟持走了:我从小姑母那里得知,他姘上了一个戏于。

这一切我都应该跟我女儿丽娜说一说:我曾是那样漂亮且富有,任何男人都梦想着能得到我,可我却遭到自己丈夫的冷落和遗弃。那年我只有十八岁,可青却已离开了我。一度,我真想投自尽,个披散发的冤鬼。我也该告诉丽娜,正因为我恨死了这个男人,所以我杀死了里的孩

我说这话,并不是因为那些男孩没有注意我,我是很知如何引异注意的,并赢得了他们赞的。只是因为我一直自视过,以至没有任何一个男孩,我以为是可我心的。

的妹妹们,是父亲的姨太太们生的,而我,是正室所。我们也谈到男孩们。我的那些妹妹们,对生活中的一切,都无太的企望,包括对自己的婚姻。

她当然也不知,那时,我有多漂亮,远比今日的她要漂亮,不像她那样,长着一双乡下人一样的横阔竖大的大脚‘和得自他父亲的大鼻。直至今日,我的肤依旧细腻光态纤巧,犹如姑娘。只是在我微笑时,嘴角已刻上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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