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说什么呢！我瞧着姨娘还年轻的，跟我站在一起就跟妹似的，哪里就衬不起什么饰了。”娘偎在五姨娘的畔，眸莹清澈，粉颊二侧漾着小小的梨涡，为她略显艳的容颜平添了几许天真俏。

“不过是个贱蹄，且让她猖狂几日，如今东院那老妇也只能用这不的法留住侯爷了。”五姨娘抬都未抬一下，她打被侯爷收了房至今也有二十二年，除却府里的姨娘、通房，外面还有七八个外室，如今依然能留住他的光自有她的明之，那些个小蹄又怎会被她看在中。

五姨娘抿嘴一笑，扬声唤人去布膳，又使人先端上一碗腾腾的糕甜羹，笑：“先胃，我前儿使人打了一对宝珠压鬓簪，你今儿来的也巧，昨个晚上刚刚送来，我瞧了瞧，手艺好得不得了，巧的呦！难得的是缀上的猫儿石又圆又亮又活。”五姨娘接过大丫鬟平翠递过来的锦盒，拿其中的一支缀了儿石的鬓簪在娘拢的巧螺髻的左侧，瞧了瞧，边溢了笑意：“我原在你这个年纪是最梳妆打扮不过了，可惜那时候没得闲钱，如今银钱足了，却是衬不起这些个鲜活的饰。”

“还不是又活泛了心思，七娘是不必提的，八娘也没那命，余下的，也就你让你父亲生了念想，若不然我也不会想让你五为你筹谋一番，我虽大字不识一个，界又浅，可也晓得那是个吃人不吐骨的地方，哪里舍得让你受那份罪。”说这里，五姨娘睛一涩，好不容易收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蕙香不动声，只笑盈盈的回：“一早是来了客人。”

五姨娘瞥了娘一笑，伸手在她肩上一拍，笑：“是个聪明的，要不然开脸的也不会是闻莺那丫了，走，咱们去长院瞧瞧，看看那面慈心苦承恩侯夫人又要作什么妖。”

五姨娘早已为娘盘算了一番，听她说的人选不禁了，又提了一番：“二娘这二年的骨越发的不好了，前不久你父亲来还提及了她，如今却是连床都下不得，又说来年里也到了采选的时候。”

“到底是夫人边第一得意人儿。”娘哼笑一声，心里倒是有些惋惜，这么个聪慧灵透的丫鬟在夫人边怕也得不了善终。

五姨娘笑了起来，揽着娘好一阵亲昵，直到小丫鬟端着腾腾的饭菜了屋，二人这才在丫鬟的伺候下净手用膳，可惜菜没有吃上二，东院就使了人来，来人还是承恩侯夫人边的得意人儿蕙香。

王府下还空了侧妃之位，再就是年前刚袭爵的梁国公。”

“我都晓得，姨娘安了心便是了，倒是夫人把边的闻莺开了脸，如今得意了好几日，张狂的是没个边了。”原本长辈房里的事情她个姑娘家的不该开这个，可在这承恩侯府里什么腌臜事没有，见识的多了，也就没有什么可忌讳的了，而且也忌讳不过来。

“请九娘安。”蕙香未语先笑，模样生的清秀白净，一双明眸黑白分明，修长的段着了一件蓝对襟绫袄，镶了雪白的兔边，屈膝一福礼，举止和缓，之后双膝的弧度一变，了三分，朝着五姨娘又一福礼，了声：“五姨娘安好，夫人打发婢来请您跟九娘走一遭。”

“夫人那不是来了客吗？”五姨娘仿若没有瞧见蕙香刚刚福礼时的差别举动，反倒是挑起了柳眉，红菱微勾，颇有几分似笑非笑的味。

五姨娘意味不明的呵笑一声，手腕一扬，使人打了赏，只了句换过一衣裳就过东院。

娘微蹙长眉，声糯语的开了：“继母难为，且不提二日后如何，我却是没有那个闲时间来谋算，倒是里，自打太姑起侯府就在没有往里送过人了，今儿怎么就起了这心思？”娘中的太姑是承恩侯府送里的第二个姑娘，本想着能沿袭贵妃娘娘的传奇，让承恩侯府更一步，由侯府变成国公府，可惜这位娘没有她姑姑的福分，不过一年就香消玉损，也让承恩侯府看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皇那地界就不是他们能玩得转的，自那以后也就歇了心思。

“姨娘心里有数便好。”娘微微一笑，也不愿意给五姨娘添堵，只摇着她的衣袖声：“姨娘，刚来的急我还没有用膳呢！如今肚可空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