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并不知母亲话里的那个女儿是谁。她渐渐长大，那时也不过十岁，却落的很貌了。她没注意到，那些恩客的目光开始投在她上了。她的母亲察觉到了这一，开始更拼命地为人浣衣攒银，她说要她等等，她会送她离开这里的。可是，有一天晚上，她终于没有逃过被人欺凌的命运，那年，她才十岁。

他们问她是谁，她说她是这家的亲戚。

苏挽香说这话时目光很冷，角挂着嗜血的笑容。

那两个才大笑着，将她赶了来。他们将她当了乞丐，给了她吃，对她说“我们家老爷的是大官，这些年，来攀亲戚的人也不少，每月没有十个，也有五个。小姑娘，还是快走吧。”

她的母亲，终于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再待在院了。于是，她给了她一个地址，将所有的积蓄给了她，让她去找一个人。那个人姓白，是京城里的门大。她还手书了一封信，让她见到了那个男人后，把这封信到他手里。她不知那个男人是谁，以为是母亲要她去投靠的一个亲戚，于是她去了。

她拿着他们吃剩下的馒，被他们向赶乞丐一样撵走了。但是，她不甘心，她在等。等着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回来，可是，她始终没有等到。

后来，她看到一华丽的轿抬了过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华丽的轿，那轿停在大门前，一个小姑娘走了来。她穿着绣着的衣裙，外罩着厚厚的白裘衣，贵而丽。她艳羡地望着她，犹若望着天里的仙人。她听见那两个才毕恭毕敬地喊她小，看着她在几个侍女的拥簇下，了大门。她知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姑娘，是这个府里的小主人。她太丽了，竟让她看得了神，忘记了去求她。后来，她去了，她只得站在雪地里继续慢慢等待。

她不顾院妈妈的反对，决保住了这个孩，并且，誓死卖艺不卖。那时，她不知，这世上许多好的事情，就如烟一般易逝，而男人的誓言也是最不可信的。

苏挽香抬首凝视着秦玖，冷笑：“你知吗，女人在接客时，她年幼的女儿就睡在床榻一侧。你在锦衣玉中长大，永远不会知，一个自小生活在院中的孩是怎么活下来的。她见过多少龌龊事，她又要忍受多少丑恶。她渐渐长大了，她母亲才不得已让她睡到一旁的榻上，用轻纱隔开她。可是，每一夜，她耳畔还是充斥着各不堪耳的声音。她恨她的母亲，恨她为什么要生下她来。可是，当她的母亲年老衰后，再也不能引那些恩客，她母亲开始为院的当红浣衣来养活她，她母亲，当初是多么骄傲的人啊！她们的日开始过得艰难起来。但是她母亲，却对她很严格，在她上，从来都是很舍得钱。她当年是院里有名的魁，她让她学习各技艺，琴棋书画，让她学女红、识字、书法。她总是说，我不会让你比那个人的女儿差。”

当晚，她就躲在街对面，望着那豪华的大门。

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这一等，便是一个晚上。她的手冻坏了，得好像个馒，可她不愿意离开，她觉得她总会等到她要找的人。

她说她找这家的老爷白砚。

她生下孩后，终于打听到了他的消息。他已经娶了别的女人，并且，也有了一个女儿。她没有去找他，而是带着她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开始在青楼正式挂牌接客。”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到的京城，总之，她终于活着到了白府门前。

“她去的时候，是冬天。”苏挽香的声音更加漠然地说。

他们又问是什么亲戚。

秦玖听到这里，早已猜到了故事里女人和男人是谁。她心中不是不震惊的，这么说，白绣锦和她，还是妹？

那一天是一个大雪天，风很大，雪很狂。她望着满天的雪，觉得自己就是那一片小小的雪，不知会飘零到什么时候。

在夜中，她仰望着灯火辉煌的白府，敲开了富丽堂皇的大门，两个守门的男来了，看到了蜷缩在寒风中的她，冷声问：“你找谁？”

第二日一早，她看到那家老爷的轿了大门，她赶过去阻拦，却被侍从们撵走了。他们说，哪里来的小乞丐，白老爷是你能见的？一边去，老爷要上朝了。

她说不上来，母亲本就没有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