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说：“先把她拉上来吧。”沈夏忙：“伯伯，这个事最好不要介，死人的事会说不清楚的。”沈昊略犹豫一下，挥着手说：“这么大雨，先把活人救上来。”沈夏说：“这附近应该有派所，让他们来理吧。”沈昊瞪起睛说：“不怎么样，先把活人救起来再说。”说着，他便伸手。沈丽说：“爸爸，我来吧。”她索把伞到爸爸手里，俯下，一手扶住池边，一手拉住米娜。米娜睁开，醒了醒自己，拉住沈丽的手，用力往上爬。

正在这时，北清中学的卢小龙和李黛玉淋淋地冒雨跑来了。

沈夏一手举着伞照顾着自己不被淋，一手伸下去有些不耐烦地说：“快，快伸手来呀！”米娜的手怎么也伸不上来，沈昊在一旁对沈夏示意：“你再弯一腰，把手伸下去，你没看她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吗？”大英俊的年轻人显然不愿意把自己的穿着脏，因此，他的动作显反复调试的困难来。

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呼喊。他们循声来到莲池旁，看见米娜仰着血痕可怕的脸站在池里向他们求救。

“你这是怎么了？”沈昊略俯下问。米娜仰着脸在雨的冲洗下睁不开地说：“我想上去，求求你们，拉我一把。”沈昊说：“拉你是可以的，你到底是因为什么？”米娜摇了摇，她无法解释。沈丽问：“你是哪儿的？”米娜说：“我是北清中学的老师。”沈丽立刻猜测到什么，问：“是不是学校的学生批斗你了？”米娜。沈丽伸手去拉她，沈夏在后面劝阻：“还是先问问清楚。”他俯过来问：“因为什么批斗你？”米娜一手抓着泥池沿，脸靠在了手臂上，她不知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只用手朝后指了一下。

“他怎么不动？”沈昊问。米娜说：“他已经死了。”沈昊和沈丽互相看了一下，一时都到前的事态比较严重。

池中心泥莲旁边斜摊着两块牌，大雨早已把小黑板上的有光纸冲得烂，上边的笔字也早就模糊不清了，只有一块木牌能隐约看“氓”二字。这时，他们才发现米娜的旁还坐着一个僵的男人。“他也是和你一起被批斗的吗？”沈昊问。米娜。

沈丽的劲显然不够，米娜就更不行了，一番合失败了，米娜倒在地。当米娜又一次挣扎着慢慢站起来时，沈夏走了过来。只是此刻米娜更没有力气了，手像布条一样绵，抬不起来。她贴着池息着，手指像蜈蚣的足一样向上爬着，拉动整条手臂一向上举。

沈昊一边一跛一跛地走着，一边打着手势声音洪亮地说：“我这也是关心国运。说到底，我也是中国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嘛。”沈夏此刻很乖觉地笑着跟了一句话：“伯伯也是闲情逸致嘛。”沈昊摇着声音洪亮地笑了，不知对这话是赞同还是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