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基层党组织威信,算不算犯法?”
殷道严的目标所向,很明白。他点老杨的名,就等于把老杨排除在当事人之外。
黄帽子不能不站出来说话。黄帽子用眼睛在人丛里搜寻李欣。殷道严以攻为守,而他则是有充分信心反攻过去的,只要李欣往前走一步。
李欣却避开黄帽子的眼睛。对殷道严的爆发他其实并不吃惊。这时候,他用筷子很轻松地敲了敲空碗:
“殷书记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什么事,你也没讲清,哪个猜疑、哪个破环你了?”
“哪个?!自己晓得!一清早,这一地的泥巴脚印子哪里来的?帽子头上的露水还没有干呢。”
这等于是点黄帽子的名了。一屋子人,只有黄帽子戴了帽子,且真是半干不湿的,且脚下的鞋帮上真有湿泥巴。
黄帽子通红的细眼睛对李欣几乎是仇视地挖了一眼,很不情愿地说:
“殷书记你只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帽子湿,脚上有泥,我有我的工作呀,哪个猜疑你了?”
“工作?鸟工作!哼!你就是猜疑,又咬我卵蛋!”
黄帽子后来受了老杨很严肃的批评,黄帽子又去批评李欣,说他没有党性,不坚持原则讲真话。李欣反驳说,我一个人看见的,不足以成为证据,说了不如不说。殷道严是只老狐狸,关键是要捉住他的尾巴。
黄帽子无话可说。恨只恨自己没有能力钻进被窝捉住两个奸人。
李欣表面上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心里却整天刀绞似的。只要一个人独处,那天晚上的情形就会跑出来折磨他。在最亢奋的时候桑叶硕大的Rx房和浑圆的大腿离他只在咫尺之间,却同他远隔天涯。那么美好的一个身体却被那么粗鲁的一个野兽所蹂躏(李欣直觉得是蹂躏,他决不相信桑叶会喜欢殷道严)。老天爷也太不公道讲理了。他不能想象同样的场景继续重复发生下去。他觉得,每一次都将是对他的一次掠夺。黄帽子对这件事的介人和殷道严的警觉,也许对他不失为一件好事。那至少可以对殷道严有所抑制,也使殷道严有所收敛。这样,他心里便稍稍能得着一些安宁,一些平衡。似乎,应该属于他的财富总算得到保护,可以免受继续损失一样。
李欣没有想到事情会是后来那种样子。
再见到桑叶,是在至少一个月之后。她是让公社的武装部长带了两个武装民兵押送回来的。跟她一起被押送的还有殷道严。
两个人是在邻县县城的一个旅店给人捉住的。进店时,他们一个人登记了一间房间。但是旅店的人眼睛尖,他们一转身,店里的几个人就互相对了眼色。当天半夜去敲门,里面反锁了。为头一个男人就直接用肩头挤开了门。结果是把两个人送到当地县公安局。殷道严说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先前,他在大队盖章的证明上写的是“社员”到这里他晓得再瞒不过了)。当地县公安局又报告当地县委。当地县委又挂电话同殷道严所在县的县委联系。回话说,让他们回来,接受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