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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节(2/2)

只有玉墨还在。她脸颊上的醉意越来越。她想着一个男人。这男人是我们家族中唯一和娼有染的男。他堕落不是因为他有那的天,而恰恰是因为他生过份纯正,过份规矩。这样的男人一辈不让他靠近诱惑,他可以正人君一生。他对于诱惑毫无免疫力,一旦被诱惑又容易认真。他明知和一个女相好有多下贱,但他在起誓赌咒之后仍是止不住自己往院跑。他和朋友们争论,说克思也女。这个男人是我那个呆里呆气的外公。他认识赵玉墨正是在一个舞场上。他刚从国外留学归来,人们叫他“双料博士”他和赵玉墨结识是一场误会。误会由于他没有识别娼力。赵玉墨那天优雅之极,带一串雪白的珍珠,拿一本“新月”杂志。赵玉墨也许有心把自己打扮成大人家的待嫁小。还装老小落落寡合的样。双料博士问她肯不肯赏光去喝杯咖啡,赵玉墨,等他上来为她披外衣挂围巾。那天我外婆假如同去,下面我们家族这段丑闻就不会发生了。但双料博士的朋友们说那是“单汉之夜”我外婆去过国外,也懂这个洋节目,其中一些不伤大雅的荤内容不能让良家女消受,她便留在了家里。仅此一夜便让赵玉墨了足。喝咖啡她把刚读过的东西贩卖给他。他觉得她不时飞来的一两瞥风太耀了,他给刺激的浑细汗,,心脏胀。我外婆是从不释放雌能量的女人,并且很看低有这能量的女人。从传统上说,男人总是去和我外婆等成立婚姻家,但从心理和理都觉得吃亏颇大。成熟一些的男人明白雌资质多、天多风的女人一旦结婚全要扼杀她们求渴望。把娼结合到一个良家女上,那是梦,而反之。把淑女的气质罩在一个娼上,让她以淑女对外以娼对你,是可行的。譬如赵玉墨。她是一个心气极的女,至少有一万个心。对付三教九,她有三教九的语言、作派。她从小就知自己投错了胎,应该是大人家的掌上明珠。难她比那些掌上明珠少什么吗?她四书五经也读过,琴棋书画都通晓,父母的血脉也不低贱,都是读书知理之辈,不过都是败家罢了。她是十岁被父亲抵押给堂叔的。堂叔死后,堂婶把她卖到船上。十四岁的玉墨领尽了秦淮河的风,行酒令全是古诗中的句,并且她全。在她二十五岁这年,她碰上了双料博士。她心计上来了:先不说实话,迷得他认不得家再说。二十五岁的名必须打后路,陪酒陪不了几盏了。我外公听她讲世时,两人在一间饭店的房间里。外公刚知男人有多妙,正在想,过去的三十六年全白过了。他旁边躺着他的理想:娼其内淑女其表。这个时刻,他还不知赵玉墨是彻彻尾的、职业的、的名娼

这一说大家都静下来。玉笙问:“谁呀?”

王浦生在绷带外面那一拳大的面孔赤红发紫,嘴越发裂到绷带里去了。豆蔻说:“别难为人家啊,人家还是童男呢!”

豆蔻这句话让红菱听见了,她大声说:“不得了,我们这里要个祝英台了!”

红菱不说,问王浦生:“豆蔻刚才对你说什么了?”

豆蔻说:“等你好了,我带你到最大的舞厅看去。”

王浦生说:“说不准我明天死了哩。”

王浦生笑着说:“我没看过嘛。”

大家被豆蔻傻大的话逗得大笑。李全有说:“豆蔻你咋知他是童男?”

来,朝她笑了。这个大孩一笑两只嘴角全跑到绷带里去了。豆蔻看着得心疼。豆蔻比大男孩王浦生还小两岁,才十五,是打鼓讨饭的淮北人从灾区拐来的,卖到堂里的。豆蔻在七岁就是个绝代小人,属于心不灵不巧心气也不的女,学个发式都懒得费事,打牌输了赌气,赢了债,了一年,客人都是脚夫厨下等士兵之。挨了五年打,总算学会了弹琵琶。上穿的都是妹们赏的,没一件合,还有补丁。院妈妈说她:“豆蔻啊,你就会吃!”她一不觉得屈得慌,立刻说:“唉,我就会吃。”她唯一长是和谁对路就肝伺候人家。

豆蔻说:“你老看她什么?”

豆蔻手在他嘴上一拍,又在地上吐唾沫,脚上去踏三下。“浑讲!你死我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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