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怪了，不买我问你啥？”说着，许小伟俯从竹笼里抓一只来，两只手熟练地摸着脯。乌骨的黑羽掉落下三四片来，悠悠地飘落到笼边。

许小伟装副兴趣颇的样，看了看的大小：

“九角五。你一齐买，算九角。”

“那你说，哥哥，你好多钱一串？”卖的乡里妹，看去只有十四五岁，一脸的稚气，两只睛灵灵的，一声哥哥喊，引得知青们阵阵哄笑，怪声怪调地嚷：

“卖嘛，一块六！”矮壮汉声。

一棵碗的电线木杆杆上，挂着一块搓衣板那么大小的牌，上用黑油漆歪歪扭扭写了三个大字：“家禽市”

上的叶烟，梢都不朝他瞄一下。人家已经看来，这家伙是吃饱了撑的，安心上街来寻衅闹事。瞧嘛，不但他上带着蛮横气，后左右，还跟着六七个叼着烟、歪肩叉脚的知青哩。这帮学生娃娃，虽说到山乡两三年了，在寨上农活还是尽洋相。可是闹恶作剧、馊、打架却是齐心得很，一哄而上啥都敢。卖菜油的农民宁愿少开一声，不去招惹他了。

“你买不买？”卖的汉虽然长得矮，却十分壮，他抱着两条膀，一脸戒备地反问，语气极不耐烦。

“咋个卖？”

“这么贵？场上的最只喊一块三。”

“小伟，买串找个妹，划算啊！”又是一阵嘻嘻哈哈。

“我倒是想买，就是你的价喊得太了。”

许小伟的样显得庄重严肃，继续朝前走，他把人家的价压得那么低，好像心里得到一满足似的。

“买啊买啊，买下个朋友。”

串着卖，是贵州十八怪里的一大怪。知青们初初下乡时，每回赶场见到用稻草绳串着卖的农民，都会好奇地上前去问个价，细细端详一番，看农民是怎样把一只只光溜溜的拿几棵稻草灵巧地串起来的。

“是啊，要不要？”

许小伟同他的两个酒朋友阿狗和黄低语了几句，又得意地笑了两声，径直朝卖的笼笼前走去。

知青们又是放肆地一阵笑。

这会儿，他们对此早已见惯不惊了。

“妹，你卖啊？”

推挤拥的人里走来一个小姑娘，手里提着几串。

“我嘛，”许小伟搔着，像是认真地讨价还价，两条又短又的眉耸起又展开，下了决心般将手一劈“看你妹长得乖，我五角钱一串。”

那些趁着星期天去赶场的知青，都是抱着逛街找刺激的心理上街来的，见状也一窝蜂围了上去，瞅许小伟逗乐。

“我这是乌骨，你要就买，不要就算。”

许小伟仍然摇晃着他那微显笨拙的大躯往前走去。

“你是安心要吃白，五角，亏你堂堂一个男汉，说得。”乡里妹抹下了脸，圆鼓鼓的脸庞涨得通红，提着几串，匆匆挤开人堆走了。

“好多钱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