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提高了。
“教堂做礼拜,我们去了。”
“好样的!”江彦城惊讶地望着这个老共产党员,不知他为啥这么说。
“难得听到你恭维我,爸爸。”
“你真得脸啊,梁汀!一个老共产党员的儿子,却信仰上帝。”
“是的,爸爸。”梁汀的口气显得特别平静,他把一杯茶放在江彦城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在椅子上坐下,跷起了二郎腿。看得出来,他一点也不害怕父亲,他轻描淡写地说:“你有什么高见?”
“我不准你去!”梁雨雷鸣般怒吼一声。他的脸庞涨红了。
江彦城这才发现,这个外表壮实的老头儿,明显的有高血压的症状。他想劝一下梁汀,别和父亲顶嘴,可梁汀冷冰冰的回答又响了起来:
“那办不到。教堂的门大开着,允许自由出入。”
“你…你…”“再说,爸爸,信教又有什么不好?”
“你是新中国生,新中国长的青年,你应该,应该…”梁雨呼呼地喘着粗气。
“应该信仰共产主义!”梁汀帮父亲把话说了出来“对吗?”
“对。什么‘上帝’?那根本是没有的东西。”梁雨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激动,想说服儿子。他伸出微微颤动的手,抓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
“我承认,那确实是没有的,谁也没见过上帝。”梁汀信服地点着头。
“那你还信它干啥?”
“一点寄托。爸爸,你别生气。我问你:你见过共产主义吗?”
“我?”
“对,你入党将近四十年,解放前出生入死,解放后又搞建设、又搞运动,当过书记、当过厂长,你信仰共产主义。还为共产主义奋斗了一生,可你见过共产主义吗?”
“我没见过。可那是人类最美好的理想!”梁雨的脸色又表明他恼怒起来。
梁汀却始终是心平气和的:“你去教堂里听听。那里说,天堂也是人类最美好的理想。小时候,我们还念过这样的诗:‘共产主义是天堂’。不管是天堂还是共产主义,我们都没见过。爸爸,你信仰没见过的东西,我不干涉你;我信仰没见过的东西,你为啥要干涉我呢?”
“危险!梁汀,你这种思想太危险了!共产主义是科学,而宗教不过是一种愚昧的表现,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梁雨几乎是惊呼一般吼了起来“我问你:你这种论调是从哪里学来的?”
梁雨犀利的目光迅速从儿子脸上,扫到江彦城脸上。
江彦城感到坐立不安了。
“别大惊小怪的,爸爸!这种思想在当代小青年中很普遍,你别回避我的问题。你有理,能说服我,我就信服你,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