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罗小mao在派chu所里把什么都jiao代了，他的意志还没jianqiang到面对民警像许云峰面对国民党军统特务那样临危不惧的程度。他jiao代了剪电线卖电线的全bu过程（因为他的坦白，王大力被抓去判了2年劳教。王大力有前科：一年前他在公共汽车上扒钱，被抓住了。）除上述的jiao代，他还jiao代了自己另外的一些偷窃行为，例如某天偷了某某家一块塑料布，某天又偷了某某家的一只破铝锅等等。民警对他的jiao代渐渐厌烦起来，便要他捡主要的说，罗小mao说：“没有了。”民警打个哈欠，把记录念给他听，然后慢声慢气地问罗小mao说：“你还有什么没jiao代的没？”罗小mao回答dao：“没有了。”民警就叫罗小mao在记录上签名“签上你的学名，注明年月日。”保卫科长关心的是罗小mao的“前途”“民警同志，”保卫科长说“你们准备怎么chu1理他？”“主要是靠你们和他父母去说服教育，”民警微微一笑说“还要靠老师教育。现在青少年犯罪的多…他这还是初次进派chu所，暂时还不够资格送劳教。”民兵营长不甘心dao：“就这么让他回去？”“你让他回去还让他住在派chu所？”民警讥诮地反问说，又折过shen来瞪着罗小mao“你现在在派chu所备了案了。我们给你一个痛改前非的机会。你如果再犯，那就会送你去劳教，你要清白点。”罗小mao心里那颗怦怦tiao的心平静下来了…8罗小mao的父亲当然不希望儿子成为劳改犯。老罗对儿子采取了极严厉的guan制办法。那个暑假的。“残余”bu分，罗小mao再也没迈chu过家门。老罗剥夺了儿子所有外chu的权利，把儿子摆在床下养蛐蛐的杯子一一踢了chu去。每天，老罗挖防空dong回来，解下藤织安全帽的第一句就是问女儿：“小mao今天chu去没有？”罗小mao的姐姐说：“没chu去。”老罗那张严肃的脸才渐渐放开。吃完晚饭，老罗便一脸严厉的检查儿子的家ting作业，那是他给儿子布置的。9点钟还差一大截便命令儿子上床睡觉。为了用劳动来更好地教育儿子，老罗把女儿shen上家务活砍了一半给儿子。“从明天起，”一天晚上，老罗检查完儿子的作业，虎着脸颁布新命令dao。“分给你的任务是每天择菜洗菜和洗碗，听明白没有？”“听明白了。”罗小mao痛苦地回答dao。

从第二天开始，罗小mao便分担了姐姐的一bu分家务。不久，家里zuo藕煤的重担也从姐姐肩上光荣地转移到了罗小maoshen上。父亲领着他去买煤，运回来倒在天井里，再拉着斗车拖来了半斗车黄泥ba，拌好，于是他便在烈日炎炎下，提着藕煤机独自zuo着一排排藕煤。半年后，他就像工宣队接guan学校样把姐姐手中的家务劳动全盘接guan了过来。初中毕业在家里闲住了两年的姐姐，走进了街办翻砂厂工作，一年后（1972年秋）姐姐被长沙市市政工程公司正式招了工，干着为ma路铺一层柏油的脏活，这在当时就是男青年也都很嫌弃的，但那个时候，好工作是不会光临这样的家ting的。就这么回事。

那个改变了罗小mao生活的暑假结束后，一开学罗小mao便转到了他母亲所在的新兴小学母亲所执教的班级读书。这个英明的决定是小mao的父亲作chu的，既然罗小mao在校办工厂偷电线一事被许多教师都晓得了，老罗便担心儿子在学校里会更加zuo人不起，便作chu了这个并不为妻子愿意接受的决定。罗小mao的母亲是个极看重荣誉且好胜心很qiang的女人，她恨不得把学校里所有的奖状都攫到手，当然就担心儿子这烂老鼠屎会打坏她那锅鲜mei的汤（优秀班集ti）。老罗不悦dao：“你zuo母亲的都不肯教育儿子，谁还会有责任去教育他？”老罗很生气地指chu说：“罗小mao不听你的话，你只guan告诉我，我来打他！我们zuo父母的至少要尽到把儿女抚养到18岁的义务。你要明白。”从此，罗小mao的母亲便天天带着儿子去学校，又带着儿子回家。她像一个严厉的看守监视犯人样时常用一zhong不信任的目光注视着儿子。有天，一个女同学的钢笔和1元3mao钱放在文ju盒里不翼而飞。“黄老师，”那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