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读中学丝毫不像现在的中学生这么辛苦。那年月读书看不到曙光。读大学变成了工农兵推荐上大学，小学毕业只要“红苗正”也可以上大学。因此，教师教书和学生读书都表现了不负责任。罗斌读初中的两年，很少什么家作业，他的大分同学也很少去理睬老师布置的作业。课代表，尤其是英语课代表形同虚设，全班50个学生，每天却只有十个本，甚至几个本给英语老师批改。班主任老师教的政治，一个月难得布置一回作业。数学老师犯了作风错误，故在讲台上很有些自暴自弃，自己把自己“臭”得一塌糊涂。理老师也布置作业，但从不收本看。理老师为此给自己找台阶下说：“每个同学都要学会自己去独立思考，别指望老师。”语文老师起先捧着一颗教书育人为己任的责任心，很想教名堂来，时常在讲台上讲解家作业中现的不应当的错误，边名姓地训斥这个批评那个，这自然就惹得很多同学反她，到后来没有一个人作业本给她看了。“你怎么不作业本？”“忘带了。”“你呢？”“没带。”

罗斌的那条“嫦娥奔月”的小手帕，开始了罗斌至今仍拥有饭碗的装修生涯。罗斌画了四幅“嫦娥奔月”第一幅他的一个同学要去了。第二幅刚刚挂到墙上又被的另一个同学骗去了，第三幅被母亲的同事——一个丈夫在队里工作的老师狠狠鼓一番后拿走了。第四幅“嫦娥奔月”一画完则被二哥占为己有了。那时住在他家前面的吕家夫妇，一个直癌一个癌相继去世了，吕家住的两间房便一分为二，其中一间分给了罗家。罗斌的二哥把那间房当成了他的“殿”他掘地半尺，运来石灰，炉渣和黄泥，打再打，铺成了天里也燥无比的三合土。接着二哥又把墙和天板粉刷一新，把门窗也油漆得锃亮。罗斌画的“嫦娥奔月”自然也选他的“殿”了。二哥差不好远就是男了，当然母亲就特别喜二哥。母亲为二哥买了辆当时时髦的凤凰28型自行车，给二哥买了块上海牌手表，给二哥买了台声音纯正的红灯牌收音机，还给二哥买了支声音尖亮的铜笛。但是母亲却舍不得在罗斌上钱，罗斌买铅笔也好买彩也好，都要跟母亲斗争半天。“你这号表现，”母亲看这个儿不来地说“画什么鬼画？”“我要画，把钱给我。”儿。母亲不肯给钱“你只要不当牢改犯就是积德了。”母中的仲裁者自然是父亲“罗小画画还是要支持，老黄。”母亲不情愿：“他要钱的态度好坏咧，好像妈妈的欠了他八辈债。”父亲侧过脸来望着儿“你对妈妈的态度要好。”“我态度是好，”罗斌申辩说“我要买彩。”于是，罗斌墙上渐渐贴满了红红绿绿的画：《嫦娥奔月》，《仙女撒》、《岁寒三友》及猫、老虎、奔等等。他的未来开始在自己的床当“脸”了。

“那么你又是什么原因？”“作业本被别个丢了。”“你不知去买一本？”“我爸爸说算了，”那同学说“我爸爸说反正读书和不读书都是下农村。”语文老师气得睛瞪得跟板栗一样大…罗斌的父亲虽然声声要罗斌专心读书，其实他也受了读书无用论的影响，见儿本就不作业，一天到晚拿支铅笔画这画那，也就没有去反对。那年月招工表里有一栏目是很令平百姓动脑的，那就是填写“有何特长”有特长的自然比无特长的占优势，厂后也被厂领导所重。长沙市曾经传过这样一个笑话：某工厂招工，一名填表的女青年在“有何特长”栏内写“能歌擅舞又行医，会二胡兼画画”长沙一百四十万人里有一半人知这个笑话的内涵。这个笑话是罗斌的二哥奉献给全家的，既然特长对一个人如此重要，父亲支持儿画画也就理所当然了。

门走过两条街，拐上一个坡就到了17中学的两扇木大门前。老罗亲自带着儿报的到，一路上对儿行谆谆善诱。老罗抬脚跨17中校门时，低看了下表，从家里发到学校门用了5分钟，从校门走到儿读书的教室前时父亲又看了下表：1分20秒。罗小的班主任是位镜的男老师，姓，他周围站着十几个已报了到的男女同学。他们都用蝉蜕似的神瞧着这位居然要父亲带着来报到的男同学。他们不明白罗小的父亲“押”儿来的用意，事实上罗小自己也不明白父亲的用意。当父于俩回到家里，在生壳灶前打仗似地炒完菜，坐到桌前吃饭时，儿才知父亲陪他去报到的目的。“从家里到学校门只需5分钟时间，再到你报到的教室只要1分20秒。”父亲代说，望着儿“我还给你5分钟时间解手，那应该足够了。

10分钟去10分钟回，绰绰有余。我抄了份作息时间表，中午12正放学，下午4半放学。你必须在1210分或440分到家。听见吗？”儿很凄凉地垂下“听见了。”“超过我规定的时间回来，”老罗很凶地盯着儿“我要捶死你。”老罗又说：“不会给你再有坏事的时间。你要明白！”“我明白”罗小一步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