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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来看雪吧(2/4)

乌回镇的天亮得很迟。八九钟,太才苍白地升起。到都是积雪,远山近山都是白茫茫的。有时我站在窗前看别人家屋的炊烟,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因为那炊烟已与天为一了。我手上的冻疮用冬青洗过后已经痊愈。只不过因为少见蔬菜果,我的腔溃疡,吃刺激时疼痛难忍。镇里的人对我很友好,腊月家家宰猪时,人们总是请我客。以前我特别讨厌吃猪下,到了这里后觉得那东西是这么好吃,喝烧酒吃臭烘烘的猪大真是妙不可言。有一次我醉在别人家的炕上,指着人家地上的鞋叫“船”而擎着筷叫“桨”成为笑柄。至于带来的那些颜料,我真是很难说,我全把它们涂到乌回镇人家的炕琴上了。他们让我画荷我就画荷,要多粉我就给多粉,过年时还给他们画门神和财神,所以黄绿红三已经

鱼纹笑嘻嘻地打开那个胭脂盒。胡达老人嗔怪:“打小就心,个胭脂饼啥?”

后来我从邻居中得知胡达独居,除了年节之外,平素很少到儿家去。乌回镇若是来了客人,只要是冬季来,一般都由胡达老人接送。雪爬犁在山中抄着近路走,会省去许多时间。不什么人来,胡达最有兴趣的就是看人家带的东西,大约这与他是个手艺人有关。我还得知他少年时学过戏,跟过戏班。他母亲是个红角,有次在南方的一个乡小镇唱戏,被当地衙门掌印的人看上,活活地给抢到府上。那人这边行纳妾,那边差人将胡达的爹悄悄装麻袋,活活地给扔河里溺死。从此胡达就失去了双亲,他到狼,拉过黄包车,给人修过脚,当过厨师。最后他从南方跑到北方,哪里人少就奔哪里走,结果就在乌回镇安家落了。胡达最听不得的便是唱戏,所以连带着对一切声音都

你们问照片左上角那串草编铜钱,它是鱼纹送给我的。他用这东西换走了我的带小镜的胭脂盒。鱼纹是自动找上门来的。记得是某一个中午,我刚吃完饭,正守着炉烤瓜,一个小孩推门来了(我像当地人一样不锁门),他就是鱼纹。他穿件蓝布棉猴,两个脸冻得通红,吊着一串清鼻涕。他了门气给熏了个激灵,然后他开始嗤溜嗤溜地把鼻涕吃到肚里,这才开跟我说话。他说:“我能换你的东西吗?”我问:“你是谁?”“鱼纹呀。”他骄傲地说着,仿佛我到了乌回镇没听说过他,是大逆不的。我便笑了。鱼纹像老熟人一样脱掉棉猴,从怀中取一串草编的铜钱,对我说:“它不能当真的钱用,可是比真的钱好看。是我编的,一共二十一个钱。”我问他想换我的什么东西,他便老练地说他得先看看我的货。我便把一些零碎东西拿给他,后来他就对胭脂盒产生了兴趣。鱼纹个很矮,跟他爷爷一样是薄耳朵,不过睛又黑又大。他告诉我他家里养着两猪,一只羊,九只,这些家禽一到节前都将被宰了过年,只留下一只打鸣的公。他比他爷爷还善谈。接着他问我在乌回镇过年吗?我说当然。鱼纹就乐了,问我大年三十晚上他要是来给我磕拜年,我会不会给他压岁钱?我说那是自然了。鱼纹便显得欣鼓舞的,他在我的屋里走来走去,给我讲一些他从老辈人那儿听到的鬼怪故事。黄昏的时候,胡达老人来了,他一屋就说:“鱼纹,我就知你上这儿来了,一来了外人你就来换东西。你换了啥?”

分,所以它显得很大。说它小,那是因为人家很少,不足百。尤其是这样的时令,外面零下三十多度,偶尔碰见一个人在路上走,也都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们不在路上讲话,外没有人语声。有时会传来牲畜的叫声,那叫声也一样是寂寥的。这里的居民过着自给自足的小日,自己菜和粮。冬季的蔬菜基本以土豆、白菜和萝卜为主。它们被储藏在室外的地窖中,三九天气时要在里面生火驱寒。卫生所里只有两个医生,他们兼打针投药。男患者打针时由男医生,而女患者打针则是女医生。据说以前只有男医生,妇女们生了病都不情愿打针(说是不愿意给男人)。没办法,乌回镇就从外面请来个女医生。这女医生很文静,单,所以卫生所里上班时总是三个人(男医生的老婆不放心,也天天陪着来)。乌回镇还有一家商店(年轻人称为供销社,老人们则叫它合作社),冷清得很,两个店员总是面青黄地打瞌睡。店里所卖的罐的铁盒早已生锈,好像从二次大战的战壕中挖掘的战利品。这里经常停电,所以蜡烛生意很好。那天我去买蜡烛,顺便买了两包卫生纸,然后抱着它们往店外走。遇见我的人都现很羞怯的样,原来卫生纸这东西被认为是隐秘商品,不能明面拿着。当地的妇女去买它时总是提着个布兜,男顾客在场她们就去看别的商品,买时躲躲闪闪的,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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