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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7)

祖父一天到晚是闲着的,祖母什么工作也不分给他。只有一件事,就是祖母的地榇上的摆设,有一,却总是祖父的。这可不知是祖母派给他的,还是他自动的愿意工作,每当祖父一的时候,我就不兴,一方面是不能领着我到后园里去玩了,另一方面祖父因此常常挨骂,祖母骂他懒,骂他的不净。祖母一骂祖父的时候,就常常不知为什么连我也骂上。

等到自己实在跑不动了,才坐下来休息,那休息也是很快的,也不过随便在秧上摘下一个黄瓜来,吃了也就好了。

这样的不知过了多少次,就像老太太永久讲着:“上山打老虎”这一个故事给孩们听似的,哪怕是已经听过了五百遍,也还是在那里回回拍手,回回叫好。

祖父说:“因为你嘴馋,它就不开。”

祖父不怎样会理财,一切家务都由祖母理。祖父只是自由自在地一天闲着;我想,幸好我长大了,我三岁了,不然祖父该多寂寞。我会走了,我会跑了。我走不动的时候,祖父就抱着我;我走动了,祖父就拉着我。一天到晚,门里门外,寸步不离,而祖父多半是在后园里,于是我也在后园里。

我一听了这后,明明是嘲笑我的话,于是就飞奔着跑到祖父那里,似乎是很生气的样。等祖父把睛一抬,他用了完全没有恶意的睛一看我,我立刻就笑了。而且是笑了半天的工夫才能够止住,不知哪里来了那许多的兴。把后园一时都让我搅了,我笑的声音不知有多大,自己都到震耳了。

从此,我就记住了,我不喜她。

她骂祖父是“死脑瓜骨”骂我是“小死脑瓜骨”

我拉着祖父就到后园里去了,一到了后园里,立刻就另是一个世界了。

一到后园里,我就没有对象地奔了去,好像我是看准了什么而奔去了似的,好像有什么在那儿等着我似的。其实我是什么目的也没有。只觉得这园里边无论什么东西都是活的,好像我的也非不可了。

别人看了祖父这样,也有笑的,可不是笑祖父的手法好,而是笑他天天使用一方法抓掉了孩的帽,这未免可笑。

休息好了又是跑。

虽然她也给我糖吃,她咳嗽时吃猪腰烧川贝母,也分给我猪腰,但是我吃了猪腰还是不喜她。

也许因此祖母也骂了我。

决不是那房里的狭窄的世界,而是宽广的,人和天地在一起,天地是多么大,多么远,用手摸不到天空。而土地上所长的又是那么繁华,一看上去,是看不完的,只觉得前鲜绿的一片。

别的一切都玩厌了的时候,我就想起来去摘玫瑰,摘了一大堆把草帽脱下来用帽兜盛着。在摘那的时候,有两恐惧,一是怕蜂的勾刺人,另一是怕玫瑰的刺刺手。好不容易摘了一大堆,摘完了可又不知什么了。

若不是把全的力量尽了,祖父怕我累了想招呼住我,那是不可能的,反而他越招呼,我越不听活。

我记事很早,在我三岁的时候,我记得我的祖母用针刺过我的手指,所以我很不喜她。我家的窗,都是四边糊纸,当中嵌着玻璃,祖母是有洁癖的,以她屋的窗纸最白净。别人抱着把我一放在祖母的炕边上,我不加思索地就要往炕里边跑,跑到窗那里,就伸手去,把那白白透着窗棂的纸窗给了几个,若不加阻止,就必得挨着排给破,若有人招呼着我,我也得加速的抢着多几个才能停止。手指一到窗上,那纸窗像小鼓似的,嘭嘭地就破了。破得越多,自己越得意。祖母若来追我的时候,我就越得意了,笑得拍着手,着脚的。

有一天祖母看我来了,她拿了一个大针就到窗外边去等我去了。我刚一伸手去,手指就痛得厉害。我就叫起来了,那就是祖母用针刺了我。

每当祖父这样一次的时候,祖父和孩们都一齐地笑得不得了。好象这戏还像第一次演似的。

我再探一望,祖母就骂起我来。她好像就要下地来追我似的。我就一边笑着,一边跑了。

些搜索他的孩没有一次不是在他衣襟下把帽来的,好像他和孩们约定了似的:“我就放在这块,你来找吧!”

再问:“为什么樱桃树不开?”

我这样地吓唬祖母,也并不是向她报仇,那时我才五岁,是不晓得什么的。也许觉得这样好玩。

祖母一骂祖父,我就拉着祖父的手往外边走,一边说:“我们后园里去吧。”

樱桃树,明是没有结樱桃,就偏跑到树上去找樱桃。李树是半死的样了,本不结李的,就偏去找李。一边在找,还一边大声的喊,在问着祖父:“爷爷,樱桃树为什么不结樱桃?”

后园中有一棵玫瑰。一到五月就开的。一直开到六月。朵和酱油碟那么大。开得很茂盛,满树都是,因为香,招来了很多的蜂,嗡嗡地在玫瑰树那儿闹着。

在她临死之前,病重的时候,我还会吓了她一。有一次她自己一个人坐在炕上熬药,药壶是坐在炭火盆上,因为屋里特别的寂静,听得见那药壶骨碌骨碌地响。祖母住着两间房,是里外屋,恰巧外屋也没有人,里屋也没人,就是她自己。我把门一开,祖母并没有看见我,于是我就用拳在板隔上,咚咚地打了两拳。我听到祖母“哟”地一声,铁火剪就掉了地上了。

祖父老远的回答着:“因为没有开,就不结樱桃。”

我小的时候,没有什么同伴,我是我母亲的第一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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