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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2/2)

这当然只是我个人的一词典,对于他人来说,不有任何规范的意义。这只是语言学教授试验课里各各样的答案中的一,人们一旦下课就可以把它忘记。

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所谓“共同的语言”永远是人类一个遥远的目标。如果我们下希望成为一互相抵销,互相磨灭,我们就必须对保持警觉和抗拒,在妥协中守护自己某的表达——这正是一的前提。这就意味着,人们在说话的时候,如果可能的话,每个人都需要一本自己特有的词典。

这个问题还可以再往里说。即使人们超越了地域和时代的障碍,是否就可以找到一共同的语言呢?有一个语言教授过一次试验,在课堂上说一个词,比方“革命”让学生们说各自听到这个词时脑里一闪而过的形象。答案竟然是多多样的;有红旗,有领袖,有风暴,有父亲,有酒宴,有监狱,有政治课老师,有报纸,有菜市场,有手风琴…学生们用完全不同的个人生命验,对“革命”这个词作了完全不同的下意识栓释。当然,他们一旦人公共的,就不得不服从权威的规范,比方服从一本大词典。这是个人对社会的妥协,是生命受对文化传统的妥协。但是谁能肯定,那些在妥协中悄悄遗漏了的一闪而过的形象,不会在意识的暗层里积累成可以随时爆发的语言篡改事件呢?谁能肯定,人们在寻找和运用一广义普通话的时候,在克服各语言障碍以求心灵沟通的时候,新的歧营、歧很、歧义、歧视现象不正在层不穷呢?一个非普通化或者逆普通化的过程不正在人们内心中同时推呢?

,甚至说着同样的语言,但到那个时候,五十年代的人了解三十年代的人,二0二0年生的人了解二O0O年生的人,有可能就像现在湖南人要了解海南文化,中国人要了解英国文化一样困难。

词是有生命的东西。它们密密繁,频频蜕变,聚散无常,沉浮不定,有迁移和婚合,有疾病和遗传,有格和情,有兴旺有衰竭还有死也它们在特定的事实情境里度过或长或短的生命,一段时间以来,我的笔记本里就捕捉和囚禁了这样一些词。我反复端详揣度,审讯和调查,力图像一个侦探,发现隐藏在这些词后面的故事,于是就有了这一本书。

事实上,这个过程已经开始。在同一方言内,所谓“代沟”不仅表现在音乐、文学、服装、从业、政治等等方面的观念上,也开始表现在语言上——要一个老完全听懂儿的词语,常常得一把老力,已成为我们周围常见的事实。“三结合”、“豆效票”、“老话”、“成分”…一批词汇迅速变成类似古语的东西,并没有沉淀于古籍,没有退日常生活,仍然在某些特定的际圈通,就像方言在老乡圈通一样。不是地域而是时代,不是空间而是时间,还在造就新的语言群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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