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手段吧?这不是生生毁了一个家庭吗?这不也等于在我心上插上一把刀吗?
"我不反对离婚,因为如果不离婚,看上去你会很痛苦。但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只是帮助巴兰,并没有与巴兰生出与咱俩婚姻相抵触的情感,她所说的事实是根本不存在的!"
马珍珍一声冷笑,说:"该调查的我已经都调查了,铁案如山,事实证明你是一个披着好丈夫外衣的伪君子!我被你生生地骗了这么多年!不要再狡辩了,签协议吧!"
柳三羊紧紧地皱起眉头,认真地说:"协议可以签,但你不能污蔑我的人格!"
马珍珍没有兴趣再跟柳三羊矫情。她说:"你爱怎么说都行,眼下只需要你把协议签了。"
柳三羊这口气憋的!真让他无可奈何。签!有什么?早晚有你后悔那一天!
一个古玩收藏家的家庭就这么解体了。接下来是分家产,然后吃散伙饭。当然,都没让女儿参与。他们都怕女儿会哭成一个泪人。在这一点上他们出奇的一致。那份协议涉及的事项,最重要的部分是房子和一屋子古木家具。他们商量的结果,是马珍珍要房子,柳三羊要古木家具。而坛坛罐罐,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但搬家的时候,马珍珍把她这一半坛坛罐罐无偿地送给柳三羊了。因为,她看着那一屋子破家具动了恻隐之心——那跟房子的价值怎么能够对等?眼下房价噌噌地看涨,却没听说破家具会看涨。毕竟夫妻一场,人之常情嘛。当然,马珍珍还不知道一件元青花能卖226个亿的天价。如果知道,就不会把坛坛罐罐拱手相送了。但柳三羊心里有数,如果赔了,自己认倒霉,如果赚了,将来给女儿。因此,他对马珍珍想要什么,自己该送什么,都表现得很平淡。无所谓!
问题是柳三羊必须得从家里搬出来。马珍珍限定他一个星期搬完。可是他那一屋子破家具往哪儿搬?他想过搁在哥哥柳大羊那里,但大嫂是个很挑剔的人,估计不会喜欢这些看上去黑糊糊、脏兮兮的东西,而且他们家里那么干净、讲究,这些东西摆在屋里也实在不搭调。最重要的,是不能给哥哥添乱。试想柳大羊家里天天门庭若市,人们看到他家里突然增加了一屋子古木家具必定猜疑是有人送了大礼,那举报信立马就寄到市纪委去了。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不是自寻烦恼吗?而周围说得上话的朋友,家里都没有空余的房子。
他试着给沈蔚打了一个电话,因为他觉得沈蔚人品不错。说起离婚、分家,古木家具没处放的事。沈蔚一阵叹息,说:"好人怎么不得好报呢?要么我跟老公商量一下,在我们存货的小仓库里挤一挤,给你腾点地方,也许能放几件家具。不过这也是暂时救急。"
柳三羊病笃乱投医,就说:"那敢情好,太谢谢了!"
结果沈蔚跟金岳武一提这件事,金岳武立马火冒三丈,说:"柳三羊他闹离婚活该!他破家具没处放他活该!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沈蔚你要敢帮他柳三羊的忙,看我不跟你闹离婚!再说,我也决不会给他腾屋子!"
谁知,沈蔚真拿柳三羊的事当事了,柳三羊是什么样的人品啊!她总是念念不忘柳三羊曾经无私地帮助过她。她不能忘恩负义,不愿看柳三羊的笑话。她一挺胸脯就跟金岳武叫板了——"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敢帮柳三羊,咱俩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