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因为,只要尤二立往柳大羊家里一送,他这里就算为黎大本立功了。
人们也许觉得闵士杰这么做太损。可闵士杰认为,尤二立自觉自愿地想送,柳大羊发自内心地想收,这是谁都挡不住的。就像三国里面的周瑜打黄盖,打的愿打挨的愿挨;也像前些年林彪出逃,那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能任他去了。将他们葬送掉的不是我闵士杰的不良居心,而是他们自己的贪婪之心。
打定主意以后,闵士杰绝口不提元青花的事,只是一个劲儿陪尤二立喝酒。感觉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便叫来了叶红帆,两个人斗嘴。让尤二立觉得他闵士杰十分洒脱豁达,并且好色,根本没把给上级领导送大礼当做一回事。那天,闵士杰破例搂了叶红帆,尤二立起哄架秧子让两个人亲嘴,闵士杰就强行吻住了叶红帆的小嘴,气得叶红帆差点没翻脸,而且过后叶红帆好一阵呕吐。
两天后的拍卖会上,柳三羊和巴兰还真去了。可是,他们扑了个空。拍卖会早已撤掉了贾有道的那两件元青花。他们甚至连贾有道的面也没见到。其实,他们不知道,是尤二立提前买走了那两件元青花。于是,贾有道在开拍的时候根本就没来。至此,人们也许觉得威州市的艺术品拍卖会来得过于随便,如同草台班子。没错,他们怎么能和北京、香港的十分规范的拍卖公司相提并论呢?
话说那尤二立拿到元青花以后,对闵士杰说:"哥们儿,给柳大羊送礼还得你替我去,人家门槛太高,我这道号儿的不行啊!"闵士杰道:"怎么不行,现在柳大羊对你印象好得很,你只管去就是,回头我告诉你他家的地址。"尤二立道:"不行不行,我一见他说话都不利索,我怵头去他们家。"闵士杰道:"这次不同以往,我不能亲自去了,因为东西大,而且是两件,这样吧,咱俩一起去,以你为主,我陪同,可以吧?"尤二立挠了一阵头皮答应了。其实,尤二立做梦都想亲近柳大羊,怎奈柳大羊对他总是一本正经,让他感觉人家一身正气,高不可攀,一再打消走近柳大羊的念头。眼下事情逼到头上了,看起来是不去不行了。
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尤二立刮净了胡子,洗了把脸,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提着皮箱就找闵士杰去了。闵士杰也没有食言,领着尤二立直奔柳大羊家。进门以后,柳大羊看见闵士杰带着尤二立来了,立马就想拉长脸,因为他历来不喜欢和基层的干部走得太近,他早就知道基层的人嘴都没有把门的,一喝酒就会胡说。他刚要发作,一眼看到了尤二立手里的大皮箱,于是那态度就又变了。他故作讥讽道:"又不是出远门,提这么个大皮箱干吗?"
尤二立憋红了脸说不出话,用手一个劲捅闵士杰,闵士杰哈哈一笑道:"柳主任,尤老板早就想来看望您了,但他脸皮薄,不好意思来,硬是拉着我当伴郎。"一边就用力一拉,把尤二立拉到柳大羊面前。那个大皮箱也就凸现在大家眼前。还等什么呢?自然不能再等了。尤二立终于羞羞答答开口了,他把大皮箱搁在沙发上说:"柳主任,这是两件元青花,送给您把玩的,您也别挑剔好坏,因为现如今找一件真品元青花比登天还难,而这两件东西是在拍卖会上买来的,虽然品相和路份儿不一定怎么样,却是经过专家鉴定的;哪天您玩腻了,不想要了,来个电话我就取走,如果摔了打了,那也没关系,俗话说-碎碎(岁岁)平安-,就算我送您一个平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