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差没把我自己搭去！”

对方不是专家，自然说不上来。说不上来就好办，张先令就取得了居临下的姿态，就可以照事先的准备给客背一通“赵之谦的艺术特”然后就随心所了。

宁海使劲挣扎，说：“张老板，你这么是对不起你夫人的！”

“这里面学问很大，一知半解肯定不行。但真讲起来的话，又不是一两句话就说得清的。”

从此以后，宁海再也不敢去求张先令。而且，一想起这件事就骨悚然。到骨悚然并不是因为被张先令搂一把，亲一，而是张先令故意的买假卖假。如果属于无意，或货品小小不言，也就罢了，而张先令帮宁海的就是仿，但却是真品价格卖的。宁海由此方知，很多喜倒腾古玩字画的人其实和自己一样，完全是半瓶醋，拿着放大镜认认真真看那《老梅图》的颜、技法和纸质，像模像样地鉴定，却明明白白地被骗。张先令与客签合同时用的是假份证，与客见面时了假胡假和镜，看上去很像艺术圈里的人，其实是经过了化妆的，好在对方来的是个外地人。而且，张先令很会给对方下威，一见面就能让对方于尴尬境地。比如，他问对方：

张先令亲着宁海的脸颊，在她上胡摸着说：“别提她！用不了多久我就不要她了，她现在更年期，本不让我，可恶的老女人！”

于博彦不得已便讲了起来：“中国书画最讲究用纸，有些书画家的书画技法，就是据纸演绎而来。当今，要想了解中国书画，离不开研究用纸。现在我据自己的会向你介绍几书画用纸：一是宣纸，因为你也是开古玩店的，宣纸肯定是耳熟能详的，我就不说了。二是边纸，这是一竹纸。明末江西产竹纸，纸质细，呈米黄，正面光，背面稍涩，质地略脆，韧稍差，耐久程度次于太史连纸。但托墨能好，既适宜于写字，又可用于印刷古籍和书写书画，而且纸边并不。明代大藏书家晋嗜书如命，好用竹纸专刻书籍，所用纸张，极为讲究，用纸量大，常到江西订购稍厚实的竹纸，并在纸边盖上一个篆刻的‘’字印章，久而久之，人们习惯称这纸叫‘边纸’，并沿用至今。书载：‘天下购善本书者，必望走隐湖氏（晋）所用纸，岁从江西特造之，厚者曰‘边’，薄者日‘太’

“怎么回事？很凶险？我很想知。”

宁海咬了张先令肩膀一，终于挣脱了张先令的怀抱，从屋里逃来。

璃板底下。前一首是南宋方岳写的，后一首是她自己写的。里面提到的期，是于博彦的妻周期。于博彦在大学里一直上到拿了博士学位，在没毕业前就与同窗女友周期结了婚。本来宁海与于博彦断了联系，不知他的下落，但于博彦在实验中学校长室里挖宝挖了汝窑戟尊，一下拍了五百万。这件事在《艺品周报》上登来了，宁海便知于博彦在实验中学落了脚。因为不甘心，宁海就往实验中学跑得很勤。

她虽然生在古玩商家，却从来没想承父业，对店里形形的瓶瓶罐罐说不所以然来。父亲去世后，她不得已接过了这一摊，等于是赶着鸭上架，买卖之中上当打就成了家常便饭。看父亲留下的家当就快被她抖光了，她找到古玩街的张先令。那时候张先令的买卖正得有声有。张先令用一清代赵之谦的设纸本五连通景屏《老梅图》一次就帮她挣了那五十万，但提要和她来一次。那是在一个旅馆里，客人买完东西走了以后，张先令抱住了宁海，说：“海，你真漂亮，简直就是女妖！老实说，我就是冲你漂亮才帮你，如果你是丑女，就算你赔到家我也不会的！”

“恭喜啊，说明你这些年没白过，练来了！”

她听到张先令在后喊：“宁海，你欠我的！你早晚得还我！”

事情过后，宁海越想越觉得可怕，但她对别人不敢说起张先令，因为她觉张先令心狠手毒，害怕张先令会暗算她。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年，她终于和于博彦取得联系以后，她把于博彦请到饭店，包了单间，对于博彦说：“我可以把钱还给你了。”

“晚清书画大家赵之谦的艺术特你能说上几条吧？”

“你先告诉我纸质画作如何鉴定吧，怎么有的人会明明白白上当受骗呢？”

她去找于博彦的理由很充分。被封存的价值五十万的货品还安然睡在角落里。那是于博彦的东西。这等于是牵着她与于博彦的一条红线。她希望于博彦短时间不要把东西取走，如果取走，应该是她和他的关系有个眉目之后。而于博彦并不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见了面只是对她说，我不着急拿走，我没有自己的店，拿走也没放，我还是希望你自己挣了钱赎回去。可是，宁海短时间本挣不那五十万。

宁海看着于博彦的睛，恳切地说：“我诚心诚意地请你，就是想听你仔细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