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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2/3)

那是第一次。自那以后他拿到那信时夏洛都不在场。通常它来时他都还未下班,夏洛只得让它躺在那儿,而自己则上楼去,但是即便没看到,她也能从他脸上表情的变化看它来,而那些个晚上她很少能在晚餐前见到他。显然,不信里写着什么,他都想自己去应付;而那之后他总是显得苍老了许多,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与勇气,并且差不多忘记了她的存在。有一晚他整晚不说话;而一旦开,则常常是拐弯抹角地批评她家里的布置不合理,或者建议她改变某些家务理,有时还会不太自然地问她有没有觉得乔伊斯的保姆过于年轻浮躁,有没有亲自留心给彼得——他嗓发炎了——穿好再让他去上学。这时候,夏洛就会想起她同肯尼斯-阿什比订婚时朋友好心的劝告:“同一个心碎的鳏夫结婚!那岂不是太冒险了吗?要知尔西-阿什比始终占据着他的全心。”而她又是怎样开玩笑似的回答:“他或许会乐意溜来透气吧。”这一她当时确实说对了。在最初的几个月里,不需要别人告诉她,她也知肯尼斯同她在一起非常幸福。当他们度完月回来,劝过她的那位朋友问:“你对肯尼斯施了什么法术?他看上去年轻了二十岁。”这一回她愉快地答:“我想我是把他从过去的生活中彻底拖来了。”

还有一可能,说好听叫“藕断丝连”夏洛-阿什比是个谙人事的女人,对于人心的错综复杂她从不抱幻想,而且有关“藕断丝连”之类的事她也耳闻目睹了不少。可她嫁给肯尼斯-阿什比后,她的朋友们不仅没有暗示过这类可能,反而说:“这下你惨了,嫁给一个大情人不过是挂名差使。肯尼斯自看见尔西-考特后连别的女人看都再没看过一,他们婚后那些年,他看上去总是更像一个快快不快的情人,而不是一个安适舒心的丈夫。他决不会让你动一把椅或挪一下台灯的;而且不你去什么,他心里

在那些灰信件一封封地飞来之后,她在乎的不止是他那缩手缩脚找茬的不安举动——似乎并非自他的本意——,还有他在收到了那样的一封信后的神。那神不只是毫无意,甚至不只是淡漠;那是一个曾远离了日常生活的人回到熟悉的环境中对一切都到莫名其妙的神。她对那神的在乎远远超过了对他找茬闹事的烦心。

虽然从第一封信起她就确认灰信封上是一个女人的笔迹,但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把那些神秘信件同私情联系起来。她太相信丈夫的,太自信自己已填满了他的生活,本想不到那上面去。它似乎从未给他带来任何情上的愉,因而更像是律师的事务信件而非私人信件。大概是个烦人的委托人写来的,他常说女委托人差不多个个难缠——她们不愿他的秘书拆看她们的信便把信直接寄到他家里。是这样;如果确实如此,那位不知名的女一定尤其讨厌,这可以从她的信所产生的效果上判断来。而且,尽在职业德方面他可以称得上是位典范,但他没有一抱怨且从未对夏洛提起某个讨厌的女人为了一起不利于她的案件对他纠缠不休,这还是有奇怪。他也不止一次地对她说过这一类的隐秘——当然是略去名字和细节的,但是对于这些神秘的信件他却始终守如瓶。

;而且若不是那天她凑巧看到丈夫瞟见它时便睛一亮,她是不会去留心那封信的。那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他看到那信,伸手拿起它,把他的近视凑近去细看,而后猛地挽着夏洛的手臂,向吊灯走去,背对着她。她等着——等他声,等着他发一声惊叹,等他拆信,可他一言不发地把信衣袋,随她走书房。他们在炉边坐下,各自上一支烟,他一直沉默着,闷闷不乐地靠在扶手椅上,睛盯着炉床,后来又突然用手捂着前额说:“今晚在我妈那儿真是得够呛,我的都快要裂了。我自己去睡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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