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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4)

一样拿着他的笔刷在他的幅画布上舞动!向您致意,厄先生!您在黎就像我在布拉格一样是最的!您听得见我说话吗,厄先生?我还看见黎的赛伊法尔先生,就是那位写文章说象抒情版画是我的一大发明,我的行动版画我的爆烈主义!我看见在国,波洛克正登着他那些恐怖的大教堂和他用滴溅颜料的方法创作来的画、行动绘画,我从布拉格向您致意,波洛克先生!整个世界只有两个尖大师,波洛克先生您和我!这同一个椭圆上的两个圆心…”

我丈夫蹲下来,鞋底踩在桌面正中心,直视着沃拉吉米尔这么说。沃拉吉米尔不再微笑,他脸上的笑容冻结了。我放下伞,望着这两个爷们儿,不禁打个寒颤。我丈夫说“我看见了,看见黎的安东宁·阿尔托也已经死了,我看见了他写的一句话,沃拉吉米尔啊,注意!这句话也是针对您的…‘有一天我们也不得不对自己的过早死亡而负责’…”

可是今天他却怀着过节的心情,像个小男孩似地盼着这个游行。于是我们便走我们在堤坝巷这个家,我丈夫挽着我的手,对我嚷:“小姑娘,其实你也可以当作家呀!你听着,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相信的。是这样,小姑娘,一切都始于赞赏惊羡,只要你一开始对什么表示惊异,你就会发愣;一开始变得很消极,可这不要,这只是一充满着切期待的恭顺,这是在宣告某什么之前的一状况。你睁开了睛,敞开了心扉,你的这消极会突然转向它的反面,你不仅愿将这一切,而且还不得不将这一切记录下来。作家就是开始把他所见到的、闪光的东西抄录下来的人。这不是任何别的,而是来自对你之外的某些东西的极大欣喜…”

“五一”节是情的时光,我和我丈夫都穿上了节日盛装。我从来没有去看过“五一”游行,也从来没想到过要去看。我丈夫也从没去看过“五一”游行。恰恰相反,就像我婆婆说的,我丈夫在宁城那时经常在“五一”节那天上午往外运送家畜粪草,惹得宁城居民老大不兴,我婆婆还不能说,因为我丈夫那时正靠运粪草来写他的鉴定。

他妻丽·卡拉斯涅罗娃,他滴溅颜料作画的能量,乃至他忠实的小狗都没能帮上他的忙。沃拉吉米尔呀J波洛克先生已经死啦…”

我丈夫叽里咕噜地在唠叨。我兴的是他没像往常那样总是走在我的前面,如今终于像个面的丈夫与我并排走着,甚至还挽着我的手。他这样挽着我的手也许是我们结婚后的第一次吧!于是我们就这样走在赫拉夫尼街上。

可我丈夫如今直了腰板儿,站到石桌中心,那上面朝着各个方向的箭指着世界各地的城市及距离。他遮上睛,不是朝着他面对的方向而是朝着下面沃拉吉米尔的脸喊:“我看见了,沃拉吉米尔!看到了我已经知的:波洛克已经不在人世了,波洛克在‘雪松’街5号的酒吧要了最后一杯威土忌,他在这短暂的一生中肯定已经喝了好几大罐这酒,当他完最后一支烟,便坐到他的小轿车上,有人跟他撞了车,他死啦!沃拉吉米尔,注意!他是在四十四岁的时候死的。

纷飞,我丈夫对着我的耳朵大声喊;“最主要的,小姑娘,你必须学会提一些愚蠢的问题,比方说,要费多长时间才能将你那杯发酵的饮料变得只剩下纯纯的酒?你必须学会自己问自己。喂,小姑娘,你知你先往前走,再走回到你起步的那个地方要费多长时间?还有!你自己朝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走,让你的未来成为过去,这又要费多长时间?你何时

沃拉吉米尔下来,得意洋洋地望着我丈夫。我丈夫变得开朗起来。他瞅我一,我看到我丈夫如今有一双漂亮的睛,孩睛,刚哭完的孩睛,他不是到而是先靠膝盖爬到桌面上,还得靠双手支撑着才站立起来。沃拉吉米尔看着我,笑得直摇,意思是说我嫁的老公已经有力不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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