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如今两只手又摊开扶在墙上，更加聚会神地望着下面的沃拉吉米尔和黛卡娜。我于是抬起来，仿佛偶然碰着了我丈夫，我装刚刚来到这里，只是顺路经过这灯火通明的地下室，我丈夫拉着我的手，指着那下面低声对我说：“小姑娘，你看到那里的情景，这也是沃拉吉米尔的艺术推动力之一。展示艺术，与艺术一充当仙。你现在看到的他，就像他在‘五一’游行队伍前举着国旗那次一样；就像他在所有的小酒馆、所有公开场合所展示的那样；就像他那带着压抑的心情那样。你现在看到的是一个善于选在有人来、给他剪断绞索的时候的上吊者，这里你也能看到他带着他骄傲的谦虚免费将他的版画扔给每一个对它们兴趣的人。”通向地下室的门开了，灯光到人行上。从台阶那儿先一个能装十公升啤酒的大，接着是依尔卡，仍旧留着黛卡娜给他剪的那个发型。

他这加拿大式的发型使他那对漂亮的忠诚的睛位置上移了。然后他站到了人行上，指一下那地下室，他的罐在灯光照耀下光芒四，如今像一个筛土的筛放在用密网挡着的窗边，他耸耸肩膀说：“这本来是打算我的画室和我未来的画廊的，如今全没了！”他提起罐准备走，并请我们下去坐坐，说他上打啤酒回来，说今天已经是第二罐了，说他已经被他在他画室里见到的这情景得糊里糊涂的，不知见证了什么、害怕什么、还会发生什么。他补充几句，说着便已离开老梨树下的泵。这个夜晚还不知会怎么样哩！可我丈夫却了一气，甜滋滋地眯起睛。他被所见到的一切得不只是兴奋，而且非常激动。因为他大概从来没受过这个样的沃拉吉米尔，这样一个掉河的沃拉吉米尔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甚至没敢去想沃拉吉米尔竟然能够被情得如此绝对地彻底地而又如此妙地糊涂呆傻，被这伯爵夫人黛卡娜搅得如此兴奋如此烂醉。我们走通向那凉飕飕的过的门，右边是通向依尔卡未来画室的门，也敞着。沃拉吉米尔如今正在泥地上大步大步地迈着，颠三倒四地在给黛卡娜讲些什么。黛卡娜重又躺在红毯上烟，大大地着，每一抬一下拿烟的手，被烈灯光照着的烟雾直升到房天板上什么地方。如今沃拉吉米尔又跪下来，撑着两手俯望着黛卡娜，仿佛在朝一面镜里看，朝一可以在圣诞之夜读到自己命运的井里看，仍然是那么专心致志，怎么也看不够从黛卡娜的底里所见到的一切。我丈夫在对他们欣赏了个够之后，敲敲门框，又敲了一次门框，可恋人们还跟原来一样，没有听见，没有看见，或者装没听见没看见，完全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事儿里，也因为人行上的人们在看着他们。我和我丈夫站在过门里敲着门，沃拉吉米尔肯定听得见，可是他继续在装听不见，继续在演这一幕不是关于情，而是表现情的戏。依尔卡也已经提着那罐十公升重的啤酒艰难地一步一台阶地走下来，啤酒泡沫不断地往下滴，每级阶梯上都有一块白泡沫印儿。于是我们了厨房和依尔卡的工作室。走廊上的门，通向画室的门都任它敞着。沃拉吉米尔重又在画室里来回地走，两手捶着，与其说他在说话，不如说他在，仿佛呆在一块玻璃后面，一块厚厚的鱼缸玻璃后面，能听见他的声音，可是他离得很远很远地讲述自己，他的生活和他想要成为最的那愿望，说可是如今他认识了黛卡娜。她便成了他的一切、他的生命，他什么别的都不想，只想她永远和他在一起…

我们在喝啤酒，透过敞开的门瞅着沃拉吉爿(尔。依尔卡甚至站起来，将啤酒罐推到沃拉吉米尔跟前，可是沃拉吉米尔没看见啤酒罐也没看见依尔卡，他什么也没看见，他的世界如今只有他和黛卡娜。我们所有从窗和门看着他和黛卡娜的人都是他的自白、他那装腔作势的大手势和举动的目击者，我还在当姑娘的时候曾经见过利贝雷茨最的舞蹈演员哈拉尔特·克莱乌兹贝克，只有他能用舞蹈来表达他的情、情和愿望，就像沃拉吉米尔用一个长的手势、用他的长臂将啤酒，推开，继续弯着腰在黛卡娜的睛里寻找他刚不久说话的凭证，在继续盯着黛卡娜睛的同时还用他颤抖由手指从纸烟盒里掏一支烟来，到黛卡娜的手指间，刚不久正从她的手指间掉下一个烟。沃拉吉米尔然后像在梦中一样帮她这支香烟，划火柴，然后等着火柴燃起火苗，再将燃着的火柴递到黛卡娜跟前，黛卡娜地一大，又将烟雾吐来，沃拉吉米尔礼貌周全地等着，抬起的手里还拿着那火柴，等到它快要烧完了，沃拉吉米尔便将它送到黛卡娜的嘴边，她则抬起来将余火灭，沃拉吉米尔还拿着那火柴儿，在电灯泡猛烈光线照下，他和黛卡娜都望着那一动不动的火柴上冒来的一丝呛人的青烟。依尔卡坐下来，样很忧伤，他微笑得让人觉得还不如痛哭一场、骂一通娘的好。他望着、微笑着，在他的笑容里包着他的委屈，即沃拉吉米尔就在黛卡娜到依尔卡这儿借宿的第二天，就在对依尔卡来说过了一个珍贵的白天、傍晚和一夜的第二天早上，沃拉吉米尔便来将黛卡娜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