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在西北回民的一抄本中。舍荣华而求殉难——我不知还有哪一中国人能有这

好的中药。这位老中医就是我的爷爷。

我只能久久地品味着想象中的薄暮的饮虎池。那些孩围着池栏墙玩得尽情尽

来自饮虎池时，远在异乡的我又能和谁去诉说叹呢？

京走的。他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导师，舍不得离开殉的。他被清军杀害在宁夏金

来也许科学能结束盲聋，穷究人的秘密，那时饮虎池的秘密和贵重将会使世人震动。

我没有见过他们。无论是逝于19世纪的山东金爷还是半碗汤药一服病除的爷爷。

的大不符。长久以来，我地觉察：我至今的一切作为都与饮虎池有关。

在黯淡地波动。城关，城关，中国回民们被赶到边缘

会有那么一天到来的，我一直这样想。

追求的心。

致。都市边缘的夕照呈着一肃杀和淳朴，天空似灰似黄。砖瓦沉了沉重的青。

19世纪农民战争时，人称山东金爷的一个饮虎池畔成人的烈士，是从繁华的北

个与山东有缘的人，都要匹单枪地迎击世界了。

自遐想的时候，有时我暗暗想自已有了机会也许能清楚，但如今池填人散，再也

积堡北门外的一座小庙门前，那庙门至今尚在。他的事迹不见于济南府志，却被记

这虎的气概，虎的纯真，虎的丽，已经伴随着人的动散向了天南海北。未

是怎样现的呢，那么威武那么贵的虎，为什么要在这地场饮呢？

我们没有来得及清饮虎池的秘密。我从未对人说起过关于他的心情。以前独

我久思不解，40而不解，40正惑，饮虎池四周发生的事情尽无声，却与孔夫

那么，就像在欧海外的山东传说一样，每一个与饮虎池有缘的人，甚至每一

不可能了。

肤，潜了他们的血。

人治病不要钱，喜得拉洋车的穷苦力们也从来不要他的车钱。他把儿送到那位金

影，曾经件随过他们。他们玩得开心，当然毫无察觉，但那虎气渗了他们的肌

一尺地捻着线，用那真是一枚一枚的铜钱供养儿。后日里儿成了名医。他给穷

的苟活地！ 400座州县如一个模，城关的贫贱日，百事唯艰的信仰。而饮虎池

太易决绝，太多孤傲，太重情——当我发现一个不问职俸不要宿舍独自一人钻研

而今天饮虎池也逝去了。

经典的北大教授是饮虎池人；当我发现一个从北京奔赴西北自求殉难的19世纪起义

爷奔赴的西北学经，自己却乐陶陶地煎一味中药——小孩们生了病只喝半小碗就准

暮中那群玩耍的孩们没有发现，有一个大透明的影，一只斑斓猛虎的

英雄是饮虎池人；当我发现一个又一个把自己步步迈苦战而人豪侠仗义的人都

我只见过一次饮虎池，这些真让人终生遗憾。

无疑是由于他的召，有一个瞎的老，在不掌灯的小屋里捻线，她一尺

199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