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动静。到了七月初七,他叫来平冢因幡守,淡淡道:“因幡,你去一趟佐和山。”
“遵命。”因幡守并未听到三成与吉继的对话,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我等到今日,可隼人正的人马还是没来。耽误了讨伐会津,那可不得了,故,希望他们赶紧出发。”
因幡守有些纳闷,他似也察觉到三成的异心。
“此前的两日,是您特意留给治部大人的?”
不等因幡守说完,吉继便道:“人各有志。你告诉治部,我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情谊。”
“遵命!”平冢因幡守飞马直奔佐和山城。九日,因幡守返回垂井,脸上充满困惑:“治部大人的答复真是古怪…他自始至终要我传言给大人,请大人入城去杀死他。”
“唉!”
“并且,隼人正也不急着出兵。这跟上次的答复有何两样?”
吉继有些落寞地点点头“看来还是不出兵…”
五助发现吉继似在抽泣,他怔住了。
大谷吉继又在垂井静静等了两天,此前一直按时服用的汤药,如今经常忘了喝,冷在一边。尽管五助知道吉继定在为什么苦闷,但内情他却不得而知。难道吉继想再次劝阻三成,还是在等待三成回心转意?
其实此时吉继正在思考着另一件事。在这世上,有些事并非人力所能阻止,正如滔滔的江水。当年,太阁出兵朝鲜也是如此。人人都知是一个错误,最终进退维谷,战场上的不得志最终夺走了太阁的性命…
三成曾毫不掩饰地说过,他憎恨家康。这种情形正如一座大坝,原本已然千疮百孔,再怎么修补也无济于事。大坝里也有一股浊水想冲出来,所以,不如索性先把它放出来,再整修大坝,控制水流…这个时机,或许已然到了。
三成曾在不经意间透露过这个意思:让各种派阀之间的矛盾更加尖锐,平定天下反而顺理成章。
明知吉继不会动手杀人,三成还是不断重复这一句:“你把我杀了吧。”这声音在正直的吉继耳畔挥之不去。每当回想起这些话,他包扎在绷带中的双目就泪水涟涟…
十一日晨。
“五助,我要去佐和山。你快准备一下。”说完,吉继把汤药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召来吉胜和赖继二子以及重臣们,命令所有人马撤回敦贺。撤兵的理由无须解释,原本他就是带病之身,即使勉强出阵也无甚用处,并且担心北边诸地有异动,必须严加防范。而他自己则到佐和山城拜访三成,向其打听一些关于两边的消息,之后再回去…这么说便已足够。
大谷吉继的轿子再次穿过佐和山城城门。三成仿佛早就料到吉继会前来,亲自把他请进本城大厅,立刻把家臣们都支了下去。
“刑部大人难为你了。”
“难道治部大人又让我来杀掉您?”吉继声音微颤。
“我真是对不住你。”
“知道治部大人心思后,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一人东下。吉继再次把这条命交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