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秀忠沉默，忠吉一时不安起来“兄长，虽然小弟方才讲到平源旧事，但并没有拿它与父亲相比的意思，请莫要误会。”

“是。由于清盛公自自大，才饶恕了赖朝公，并把他放到伊豆。说到底，这只是怜悯。你却拿他来与父亲作比，此是何意？父亲是想拥立秀赖公，而且正在努力创建太平盛世。阿千便是盛世使者。你难不这般认为？”

“唔。”

“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看秀忠的长相，丝毫觉不到他脑冷静，但见他大声续：“下野大人，你已经在责难父亲了，你难还未意识到？”

“看到这摆设，诸大名的心才会安定下来。他们才会认为，既然两家都合二为一，纷争的源自就断了，他们方会重新审视这个世。哈哈哈，那时，他们自会对德川的实力有更加清醒的认识。所谓太平盛世，是这样来的，并非靠血换来。这便是内府大人在思熟虑后所作的决断。你说呢，中纳言大人？”

“为何就没有？昔日平清盛公答应了母亲的请求，看在赖朝公与亡弟长相相似的份上，饶恕了赖朝公，最后却招致了平氏的败亡。这个故事，想必老爷更清楚。”

“你真这样看，下野大人？”

“当然。”

“哼，我并不这般认为。怎么说这都是谋略，是弱，是完全不必要的低三下四的手段。”

愤怒的忠吉被当泼了一盆冰。若是结城秀康，定会当场把手中茶碗向对方摔过去，刀相向。可尽忠吉和秀康一样暴躁，表现却不尽相同。

“若是阿千已长大成人，听到今夜的话，她定会受动。她有这么好的父亲和叔父。”本多正信像是说着别人家的事似的，把红酒递到兄弟二人面前。

“世人如何看待这个故事，忠吉不必再说。忠吉以为，那时的清盛公，太骄傲自满了。他已经胜了，已无人能够阻挡平氏了，正是持有这自自大之心，才饶了赖朝公一命…”忠吉话犹未完，秀忠忽然厉声言：“下野大人，休要说了！你太欠考虑。”

忠吉终于觉得保住了面。但他万万没想到，秀忠真的会向家康言，要废除婚约。

什么？”忠吉满脸通红，转向正信。

“难你真有异议？”

“哦。清盛公与赖朝公的例都欠考虑？”忠吉脸苍白，声音却愈发冷酷，冷人“兄长认为清盛公不自自大？”

“我明白。我不会把你的话全都报给父亲。”

“既如此，就当小心谨慎，不重蹈其覆辙才是。”

兄弟二人的争论，看似忠吉胜了。但秀忠只是不喜争论，脆三缄其。

“责难父亲？”

“是，我是这般看！父亲一定是想，丰臣旧臣动起来就不妙了，还是先安抚众人为上，才把千姬作为人质。”

“这一，方才中纳言已说过了。有可能的话，尽早把千姬小给秀赖，好让天下大名知，现在已是太平年代了。就是说，秀赖和千姬小乃是向世人证明太平盛世已然来临的鲜。”正信眯着，仿佛在教育自己的儿孙“如今杀伐之气尚未散尽。尽已经无人能与德川氏为敌，但日后究竟还会有何事发生，无人知晓。因此，大人才把千姬小和秀赖二人放到一起给世人看。这两个孩，还都未受到世俗污秽的沾染，他们乃是丽的偶人。你把二人摆在一起看看，难不正是两朵鲜？”

秀忠侬旧稳如泰山，连眉都不动一下，：“是自大。”

秀忠一本正经坐在那里，既没，也无异议。但在忠吉看来，这乃是令他无法接受的伪装。秀忠说不能忤逆父亲，是因为他担心兄弟忤逆会导致自己的地位动摇，这分明是明哲保。

秀忠长叹一气，：“我不想和你争。好，那我就一字不差把你的意见告诉父亲。”

兄弟二人再未提起千姬，而是开始讨论江与大坂之间主要城池的人员安。

在箱以西，家康把骏府的中村一忠转封到了十七万五千石的伯耆米；接着又把伊豆韭山的内藤三左卫门信成放到了中村一忠旧领，这块领地只有三万石收成；接着

“有劳了。忠吉绝非想要大坂城，也非多么可怜阿千，只是觉得，认为如此轻而易举就能建立起太平盛世，未免太一厢情愿了。把阿千送过去，人家会更加趾气扬。阿千不过是可悲的牺牲之供。我只是于这般想，才这般说。”

忠吉忍不满：“忠吉大致明白了，但也有些拙见。”

“唔，哦？”声音尽听上去甚是平静，可患吉心底的怒火已经在熊熊燃烧“那么，父亲让我一个大名，还把清洲给了我，这作何解释？”

正信淡然：“下野大人说的话，充其量只是拥有两三千石的武士的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