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下的孩子,却日日请安,问长问短,大家对此都颇有看法。”
“看法?”这话伤害了朝日夫人,如风吹过这世上仪存的一盏微弱的心灯“你倒说说看,大家对长松丸有何看法?”
“请夫人想想,大人膝下有四子,秀康公子为关白大人养子,除此以外还有三子,而嗣子之位迟迟未定。”
“你到底想说什么?”
“失去生母的长松丸公子,竭力讨好夫人,而夫人背后有关白大人撑腰。难道这还不够清楚吗?”
“闭嘴!”夫人突然激动地斥责小萩“你的心地怎生如此龌龊!长松丸的性情,在他生母去世之前就已养成。他作为我的养子,从心底里仰慕我。”夫人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震怒,她甚是痛苦,感觉好像从云端重重地跌落下来。
“这…”小萩颇为惊愕,便不再言语。她从未见过夫人这般动怒。难道夫人是因为长时夫妻不和,把长松丸当成了唯一依傍?她遂道:“这么说来,夫人的意思,只要长松丸公子在,夫人就不去京城?”
夫人干脆地回答:“是!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回去。长松丸已失去了生母,我不能让他输给有母亲的孩子。没有我,他…总之,我是长松丸的母亲!”
无所爱之人便活不下去,人有着这样悲哀的宿命,女人尤其如此。朝日夫人被生生夺走了丈夫,不知何时起,便把失去生母的秀忠当成了爱护的对象。但小萩的误解愈发深了,因长松丸已经逐渐从少年长成一个壮实青年了。
小萩屏住呼吸道:“虽说夫人心地善良,但夫人的想法和我们相去太远了。”
“那有什么关系?”
“不,这不行。德川氏有谁能领会夫人的善意呢?他们都心怀恶意…”
“够了!”朝日大人打断小萩“我只是在尽母亲的心意。”
“不,夫人定会被他们残酷陷害的。”
“小萩,你敢欺骗我?”
“这种事,奴婢想都不敢想啊。”
“不!你说什么有高僧从京都来,叫我来此参拜,要我怎样想就怎样说。你从一开始就在为难我,想把我送回京都。”
“夫人误会了,大家都是为夫人着想。”
“够了,闭嘴!你们怎知道我需要什么?哼!”刚才一直闭眼倾听的年轻僧人突然道:“不管怎样,贫僧不会允许夫人这样任性。”
“什么?你不允许——你是在对谁说话?”
“对您。”
“我乃大纳言夫人,你凭什么如此对我说话?”
“此乃关白大人的命令。”
“又是关白!”
“说明白些,大人认为您会有损他的威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