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所以我才说要妥善理。”

三成变了脸。他目光炯炯，又向扶几膝行一步。

但三成似乎达到了目的。因为，秀吉从那以后，越来越注意利休，去淀城见淀夫人、去皇参见天皇时，也未曾忘记此事。

“这不是恶意善意的事。在下担心此事会使皇室对大人您起疑心。”

“治，你是想说，由你来置居士？这不行！茶是丰臣秀吉允许的，是我为政的一分。我不能受你指使。我说了不用担心，你还不明吗？”

“我知，别担心。”

“遵命。”这次三成面带怒，向前膝行一步，大声“听说现在市井之间，已经有了可怕的传言。”

“皇室？你是何意？”秀吉疑惑不解，他忙对房里的侍卫和侍女们喝“事关重大，你们都退下。”然后回：“治，就剩我们二人了，有话你就直说吧。”

“治都，不要想得那么严重。居士和大德寺的屋、古溪、玉甫和尚等，都颇为清楚皇室的尊贵。别担心，他们只是装饰金阁，并非因沉迷于茶而这样。好了好了，这事我自会妥善理，你别危言耸听。”

“不能再沉着了。”

茶会开始时，秀吉状似随意地跟利休说了些话，但并非无心之言。他打算若无其事地从他在北野大茶会上看到阿，并喜上她说起。茶席上的利休突然听到这话，不知会如何狼狈？对喜说笑的秀吉而言，这是个有趣之极的计划。可是，三成已事先听说了，因此并无特别有趣之。

“什么样的传言？”

“你太激动了，三成。”

“奇怪？家臣行为不当，是大人失职。在下认为，应趁谣言还未传遍天下，妥善理此事，以示惩戒。”

“可是，利休仗着是茶宗师，连对大人都要说三四，这…”“我知。因此才让他准备初八的茶会，以作试探。哈哈。这小事还难不住秀吉。你在旁学着就是。”

客人是球主座和宗湛，饰台上挂着天神的名号，席上摆放着青瓷香炉、古铜瓶，旁边有一个台，上放风炉、霰釜、金瓶、金茶勺、竹搁板等。古铜瓶里养一株小车草。起初摆放的都是黑茶碗，后来考虑到秀吉不喜黑，遂换成了濑的茶碗。

秀吉言已至此，三成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在侧近之人中，三成的脑是转得最快的，所以今夜他打算就此打住：“大人见谅。”

“卑微？”血气一下涌上秀吉脸庞。

“大人终于统一了天下…求疵是人之常情，在下以为，为了防人之，谨慎置非常重要。”

“不只是利休，你不能和任何人起冲突。”

“治，不要再说了。”秀吉又阻止他“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你想想看，若让你置居士，世人会怎么说？他们会说利休和治争，互谗言。这样的话，你还有可为吗？所以…”说着，秀吉压低了声音“我接纳你的意见，但是此事始终由我来裁断，你装作一无所知。这不是为你考虑吗？”

“刻骨铭心。”

“可明白了？”

秀吉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奇怪。”

三成算计着这席话一定会激怒秀吉。他说这番话，决非因为嫉妒或谋，而是绝对不允许利休夺去秀吉的光辉，他打算堂堂正正向利休发起挑战。事实上，三成也的确担心，若置之不理此事，天皇必会怀疑秀吉的忠诚。

被激怒“这也许并非带有恶意。”

“哦，居士啊。”秀吉手里拿着茶碗，声音生涩得连他自己都生厌。利休平静地抬起。他正视秀吉时，神总是很平静。秀吉想到这一，声

“大人！”三成话一，便无法控制“请不要忘了，他们乃是靠了大人才得偿所愿。”

“这一切，都是因为在下想让大人的威仪毫无瑕疵。一旦此事引起批评，大人就须作能让世人接受的裁断。”

“恕在下直言，是说关白大人卑微，因此不尊皇室，也不知皇室之贵。万一天行幸大德寺，从利休穿鞋的木像下走过，大人认为无妨吗？”

初八的茶会如期在书院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