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左大臣。”
“他会成为关白左大臣丰臣秀次?”
“是。”
“我渡海之后,你会和新任关白处好关系吗?”
“这…秀次公曾特意把孩儿叫去,与我兄弟相称。”
“他把你当兄弟,那么,你如何回应?”
“孩儿感谢他,请他多多指教。”
家康一脸苦涩地把头转向一旁。自从朝日夫人去世以来,秀忠的打扮和态度完全成了京中公卿模样。家康担心他的内心也如同外表,变得如公卿那般世故。对家康而言,官位不过是虚象,只是人生的一种装饰罢了,最重要的,是要有踏实的习性。
“中将大人!”
“啊?父亲…”
“你好像甚喜人家这样叫你啊,我也让家臣这么叫你罢。可是,这个称呼如只是一个装饰,就毫无意义了。大将、大臣,若只有名称,实无价值?你认为秀次做关白,可以胜任,还是器量稍嫌不是?”
“晤!这…”“不论其他人。他和现在的关白相比,哪一位更为宜?”
“然是现在的关白!”
“那么,你自是认为新关白略有不及了?中将认为,可以请那样一个关白教导自己吗?”
秀忠吃惊地回头看土井利胜,眼神甚为复杂。
“我不是问利胜,是问中将。”家康严厉地斥责秀忠“现在的关白把职位让给秀次,就成了太阁大人。我这做父亲的,要陪太阁渡海出征。如此一来,统领天下的便是新任关白丰臣秀次大人了。对吗?”
“是。”
“明白吗,这次是对海外的战争。万一…”家康使个眼神,要坐在秀忠两侧的利胜和正纯也仔细听着“父亲战死在异地,新任关白令你率德川氏全军马上渡海替父报仇,你要怎么做?”
“那就马上渡海替父亲…”秀忠说到这里,猛然噤口。他似觉得这回答并非父亲所愿。
“替父亲…怎样?”
“杀父之仇,虽不共戴天,却不能率全军去。”
“哦,为何?”
“如果率全军去,关八州必空虚。”
“好!那么,你怎生回答?”
“就直接回答他,不能倾全力而去。”
“如果他说不行呢?”
“不行…”
“他如果说,由关白来留守,命令中将马上出发呢?”
秀忠面红耳赤,他没想到父亲会问这么尖锐的问题。不只是秀忠,就是利胜和正纯也大吃一惊。只有正纯之父本多佐渡兴味盎然地眯眼笑着。
“中将大人!”
“父亲!请教导孩儿,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孩儿该怎么做?”
秀忠很老实,可是家康认为他有些依赖成性了,冷冷道:“你竟不知?”
“很难应对。”
“那个时候,坐到阿弥陀佛面前去,双手合掌,大声称颂佛陀名号!”
“佛陀会教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