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
“唉,就算是,也不能加‘阿’或是‘公’之类,只是叫‘拾’,叫他‘拾’。若不能活下去,还不如不
生好。”
“因此我说,这不见得是件令人兴之事,孩
可能又会有些坎坷,断不能得意忘形。”
“该怎么写?若是男孩,叫什么名字?”
秀吉向没有参加兵朝鲜的大名,
每万石俸禄征收二十四名人夫,共征到三万五千人,开始在伏见筑城。这令众大名
痛,军费增加的同时,又要承担建城的费用,在有心人
里,此事甚荒唐。
“有乐,你为何不说话?我这个岁数,不可能再有孩了。”
朝鲜那边,与明军的冲突逐渐升级。八月末,明使沈惟敬和小西行长在平壤就休战开始行
涉;而朝廷则派
亭晴季为敕使,前来劝阻秀吉前往名护屋。但秀吉还是在十月勉
又去了一次名护屋,因为有消息说明军将领李如松、李如柏、张世爵、杨元等率大军,已从山海关
发前往朝鲜。这让秀吉再也无法在京城待下去了。
“难不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
有乐冷看着秀吉的狼狈相。茶茶当然不可能撒谎。她到底只是个女人哪,鹤松
死后,她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甚是贤惠。那个不可一世、傲慢、任
的茶茶变了,现在的她温柔而痴心,频繁地为已故的父母
法事。她顽固地认为,是死灵作祟,使得鹤松夭折。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侧室而已。这样的茶茶如说又怀
了,当不是撒谎。
“不。我自己写信给北政所吧!”
秀吉咬着笔尖,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他似已忘了有乐在旁,不理会沾在角的墨迹,照例用自己那
奔放的笔法奋笔疾书,一气呵成。
“若是个男孩…就叫他‘拾’好了。鹤松叫‘弃’,所以养不大…”
“凭大人定夺。”
“不,不。大纳言秀长去后,接着便是鹤松…然后,母亲又去。你突然这样向我喜,我怎敢接受?”秀吉低声
“不过,会是小
,还是公
呢?”
“那么,暂且不理会此事?”
“她在蒙我。”秀吉把信丢给织田有乐,失神“不
虎肝多么有效,我也不能再有孩
…有乐,茶茶那个家伙,她又怀了我的孩
?这
可笑的事情怎会发生?如真是这样,秀次会怎样…混账!”
“大人的意思,是说不记得曾与她共衾?”
“我写好了,有乐。”秀吉
“还没有生,不知。”
“不,是为了让大人兴才来的。”
他令人准备海的船只,又说为丁追忆母亲,要去
野山建青严寺;另,回到京城后,要公布在伏见筑城之事。说完后,他才
发前往京城。
“阿拾公?”
建青严寺自是不必说,在伏见筑城就令人惊讶了。不过玄以认为,这是秀吉太要,因此备觉无奈。就算如秀吉这样的豪杰,也无法逃脱宿命。大政所去世,他下令建青严寺,又要在伏见筑城,仿佛着了
。朝鲜战事未能让他遂愿,他却一再勉
。
秀吉从此时起,一定在私下考虑要和朝鲜与大明国议和之事。要议和,就不能在已答应给了秀次的聚乐第行商谈,而须有一个能迎接对方使节的场所,这就是他要在伏见筑城的缘由。其真正的原因,还是
于面
。
“有乐,你真是要向我喜?”
秀吉奋笔疾书,他在言辞上透,这个孩
可能不吉。这老父亲分明心中狂喜,却要压抑!有乐觉得甚是可悲。改变的不只是茶茶一个人,秀吉也因相继遭遇亲人之死,逐渐变得可悲,如此一想,令人顿生无着无落之
。过去那个奔放自如的秀吉,他的自信究竟是何时,从何
来的呢?
“吉凶同,福祸共倚啊。”
不利的战局、母亲的去世、伏见筑城…似乎要毁掉自己晚年之事,接二连三发生,在这十分张的时刻,此事何等令人意外啊。“难以置信!这又是命运的戏
吗?”或许这是茶茶因为不耐阵中的生活,不愿前来名护屋而撤的谎?又或是,秀吉至今一直念念不忘的鹤松转世投胎了?
“这样很好。”
“我要告诉她,先不要兴。得意忘形时,若再来一个打击,会受不了。”
“唉!自从弟弟秀长去世以后,我就没遇到一件好事。”
想着。半个时辰后,秀吉却醒了过来;翌日,竟已恢复如初。
有乐想笑,却笑不。看来秀吉的自信已崩溃了,他害怕孩
又如鹤松
。令人把纸砚送到秀吉面前,有乐冷静地看着他。秀吉的额
上有
气冒
,很明显,他为这个消息而激动。
在内忧外患之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在秀吉又一次到了名护屋,苦心思索如何扭转战局时,传来消息说,被送回淀城的茶茶怀了。这个消息是由北政所写信来告知的,秀吉不由一片茫然。
“那么,应该就是了。淀夫人总不会独自怀。”
“阿拾公…不能加‘阿’字,‘公
’也多余,能不能养大还不知呢。也许他便是为了让我伤心,来到这个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