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眨眨。

姜川说：“好。”

仓鼠咀嚼的动作一顿，耳朵竖起来，那没有脖的小脑袋慢吞吞地、慢吞吞地转回来了一丢丢。

大约不一年，恐怕就再也不会有人提起他。

，说“搞定了。”

木屑上原本翻着肚开心地蹬着爪爪扭来扭去的仓鼠不扭了，一个翻满脸严肃地爬了起来。

电视剧投资商要求准备换人，这只不过是开始——接下来还有那些电影，广告代言，各商演预约，谨然相信，接下来他们会陆续地跑来他的经纪公司，商量对策，换人的就补差价换人，不愿意换人的就直接取消合作项目。

笼里的仓鼠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果断转盆里开始嗑瓜，姜川伸手了它的耳朵，见仓鼠又是嫌弃地往旁边躲，他缩回手。

最多最多，会有人在他生日或者忌日的那一天，在任何地方慨一句：袁谨然啊，可惜了。

谨然：“…”虽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心情复杂，但是勉也可以算作是意料之中——人走茶凉，在娱乐圈这地方是最为明显的，今天很有可能他医院的微博被转发了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家家都在讨论他，惋惜他，粉丝们甚至因此而肝寸断，伤心绝…

“没指望你懂，外国友人。”

方余站起来，告诉姜川明天早上八来接他，先去公司接认领工作，下午到江洛成那里去，然后回去了…姜川搬来张椅，趴在仓鼠笼跟前盯着自家仓鼠看了一会儿，发现它一边嗑瓜一边疯狂飚泪，脸颊上的漉漉，腮帮还在飞快咀嚼…

姜川：“怎么又漉漉的…睛有病？”

几个月后，讨论“袁谨然”的人会越来越少。

过了一会儿，觉自己的被轻轻地戳了下。

“虽然现在的人很喜看各娱乐八卦黑料，”方余说“但是当一堆千篇一律的黑料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如果突然冒个洗白的正能量，那么这样的能量就会爆发，发得一发不可收拾——人本善，就是这个理。”

“他们说什么人家就信？”

姜川：“什么？”

但是生活还在继续，没有谁会因此而停下来。

谨然抖了抖，依旧没转过。

“哦，”姜川“不懂。”

方余一边说着，就在这个时候，他腰间袋里的手机响了——掏来看了看来电提示，那张原本还平静的脸顿时像是吃了耗药似的，接电话的语气更是恶劣，先特别不客气地“喂”了声也没自报家门，等着对面说了一段话，方余原本就不好看的脸简直可以说是变得乌云密布，骂了句“那群王八”又满是不耐烦地补充了句“知了我尽量”就迫不及待似的挂了电话。

方余黑着脸说：“明天让我带你过去再重新试镜。”

“…”仓鼠沉默了一秒，然后果断扔掉了手上捧着的蔬菜圈，在“三”的声音响起之前，转过一把抱住了主人的手指，狗地蹭了蹭。

“你今天得罪记者的事情，”方余说“公司那边找人买通了明天的‘g市娱乐早报’记者，他们会在我们的合下尽量还原白天在医院的真相，并引导引起议，从记者闯谨然的病房并试图打扰他的家人为手，让天然军们去炮轰那些傻x——顺便赶在你被那些睡醒了的娱记黑翔之前，赶把你的娱乐圈新鲜人初生犊不怕虎的形象宣扬去。”

良久，他听见后的男人似乎颇为无奈地轻轻叹息了一声：“别哭了，明天带你去玩吧。”

等到那个时候“袁谨然”虽然可能还靠着医院的那些仪维持着呼，但是他其实已经死了。

方余说：“江洛成打电话来是跟我们打声招呼，投资方那边意思是可以等谨然几天看看他能不能醒，但是考虑到不知他什么时候醒、醒了也不能立刻组，所以他们有意想要换男主角——所有的事情都快准备就绪了，多拖一天那都是白的银。”

姜川抖了抖手腕，将挂在自己手指上晃来晃去的仓鼠抖回笼垫着的厚厚的木屑上，当仓鼠四仰八叉肚朝上倒下去，他将手从仓鼠笼里缩回来，转过去看方余——果不其然看见方余脸不太好看地说：“是江洛成。”

又被戳了戳——这次力比较大，一团球似的仓鼠被戳得往前踉跄了下，同时听见后的人淡淡：“去看我试镜，去不去？三秒犹豫时间，一…二…”

谨然用三白翻了他一，转过，对着他，继续啃手里的蔬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