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们散去。刘玉锦和丹菲被人领到球场旁边的看台上坐下。两个女孩灰土脸，狼狈不堪。幸而有仆送来和面巾，两人了手和脸，这才勉能见人。

“你们不如随我去崔府小住几日。”崔景钰“曹娘于我有救命之恩，家母听闻后，对你十分激，一直想着见你一面。”

“地上凉，快请起吧。”临淄郡王亲手扶她们“韦敬那厮就是个中饿鬼，时常听到他轻薄民女的事。两位娘受惊了。有我主，他不会敢再来寻你们麻烦。”

少女虽然形容狼狈，但是谈吐不俗，一官话说得字正腔圆。临淄郡王不禁对她另相看。

丹菲认得他，他却显然不认得丹菲。

临淄郡王李隆基。几年不见，已是成年男稳健成熟的模样了。

“两位娘如今可有落脚之？”李隆基又忍住看了丹菲两，屈尊降贵地多问了一句。

临淄郡王不由得一愣，心想这倒是明玉蒙尘了，布衣荆钗竟然也有这等殊。

“对方是何人？家住何？我可以派人帮着打听一下。”李隆基“京城里鱼龙混杂，你们两人初来乍到，又刚得罪了上洛王府，我不放心你们…”

丹菲已经整理好了衣衫，带着刘玉锦，朝他恭恭敬敬地叩拜下来。

***

面前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英大，眉如断剑，目若朗空，俊朗贵气，令人望之即生敬畏之意。他笑容和煦，谦谦有礼，为郡王，却是对两个平民女如此亲和。

如短兵相接，铮铮打火。

“多谢郡王关心。”丹菲回“我觉得我们两人可以自行理好此事。不敢用这等小事劳烦郡王。”

丹菲扬眉“不敢当。这就要打搅几日了。”

李隆基笑：“小娘放心，你很快就可以重归故里。”

只有丹菲，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好奇地打量过这个意气风发的、被女郎们团团围绕的少年郡王。

丹菲客气：“我们有个舅父在京城，打算去寻他。”

“客气。”崔景钰直起，弧度优的嘴微微弯了弯，一个尚且算是有诚意的笑。

丹菲起之际，才认真地打量了他一。

“小女和阿姊初来长安投奔亲戚，方才在路上同上洛王世起了冲突。世要抓我们。我们仓促逃跑之际，不慎冲撞了郡王，还请郡王恕罪。”

临淄郡王健步走来，正见丹菲放下面巾，一张白皙清秀的面孔，嘴红饱满，一双凤目清光转。

幼童到少女，容貌变化不小。更何况李隆基当年也未曾在意过那个还梳双鬟的小女童。

“怎是劳烦？”李隆基笑“你们两个女孩能从那个世中逃来也不容易。圣上已下诏断绝与突厥的和亲，封能够斩杀默啜者为王，召集猛士武艺超绝者，还广集破灭突厥之策，不日就要对突厥用兵了。”

刘玉锦两发光“我们的爹娘都草草葬在沙鸣。等收复了沙鸣，就可以回去将父母重新安葬了。”

场面僵持着，直到刘玉锦一个响亮的嚏才将众人唤回了神。

崔景钰抱着手，靠着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