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将计就计

次日一早，郭舅父就带着厚礼登门拜访，一来向崔家人dao谢，二来也是接自己的外甥女回家。

段夫人颇舍不得两个女孩，知dao她们两人都重孝在shen，去郭家安定下好后，定是大半年的时间都不方便随意chu门走动，这下定有很长时间不得见面。

便是崔熙萱也对丹菲她们很是不舍。段家被抄，崔家连带着受了申饬，京中贵女捧高踩低，便不大搭理她。她经此一事看透了人情冷暖，倒格外珍惜和曹刘两人简单纯朴的情谊。

丹菲和刘玉锦回来收拾行nang。丹菲将婢女们都打发了chu去，屋内只有她和刘玉锦两人。

“阿锦，过来坐一会儿。”丹菲拍了拍shen边的垫子“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怎么啦？”刘玉锦有些困惑和意外。

丹菲笑dao：“我们就要彻底告别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了。我们俩姊妹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我很珍惜和你的情分。所以，在我们去郭家之前，我想把一些事告诉你。”

刘玉锦一听，急忙认真地注视着她。

“阿菲，你说。不论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好妹子！”

丹菲沉yin了片刻，开口dao：“那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恍如隔世。”

其实丹菲今年不过才十五六岁。同样的话，从别的同龄人口中说chu来，定会惹人嗤笑。只是丹菲确实在短短人生里，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生活给了她恍然隔世的错觉。

“我三岁那年，我阿耶迁升为校尉，随军驻守台州。我娘带着我随军。我在军营里长大。直到我九岁那年，我耶耶回京述职，我们一家人才在长安里住了三年。”

刘玉锦在幽暗中吃惊得瞪大了yan睛“阿菲，你，令尊不是个猎hu么？”

“我们曹家世代制剑，工艺卓绝，我阿公的父亲更是一代名匠。后来家里买田置地，送子孙读书，zuo了乡绅，不过手艺一直没丢。我耶耶本都考中举人，却弃笔从戎，一直镇守边关杀海寇，战功赫赫，不输段将军。镇海将军曹永璋之名，你或许听说过。”

刘玉锦茫然。

丹菲笑“也是，你才多大年纪。我耶耶chu事的时候，我们俩都还孩子。”

“你耶耶是将军？”刘玉锦颤声dao“那丹菲，你…”“我耶耶曾是汉yang王张柬之的学生。”丹菲dao“张柬之其人，你总该清楚吧。”

刘玉锦点tou“先生说过。张公斩二张，拥立今上，封王。而后被liu放泷州，不久病逝。”

丹菲沉沉一叹“张公有拥立之功，却落得这zhong下场，全因为韦皇后勾结武三思，争夺政权所导致。神龙元年，张公被封王后，罢知政事。武三思父子封王，却可参知政事。那时张公便知今上ruan弱怯懦，惟韦后命是从。韦后重用武三思，武氏势力复振，朝政被韦后和武三思把持住。”

丹菲点评帝后将相，犹如谈论家长里短一般。刘玉锦瞠目结she2。

“张公当时悔不当初，数次上书，希望圣上制约外戚势力，都得不到回应。他和耶耶商谈时，都liulouchu了悔意。耶耶当初可是冲进gong斩了二张的几位武将之一，同武氏也有隙。武氏重兴后，家父也非常受排挤。耶耶那时血气方刚，嫉恶如仇，醉酒后破口大骂韦后和武三思，扬言应当废太子，改立相王。”

刘玉锦再单纯迟钝，也能明白这话的意思。

“你耶耶他…他莫非…”

丹菲苦笑“他也不过是醉酒后的gan慨罢了。只是偏偏被武三思安cha在张公家的探子听了去，回报给了韦后。武三思对我耶耶是新仇加旧恨，韦后又刚好有意除掉相王和张公。我耶耶和相王私jiao颇好，没想因此被利用。武三思上奏今上，污蔑我耶耶同相王勾结，有意谋反！”

刘玉锦倒chou一口冷气，捂住了嘴。

丹菲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继续dao：“yu加之罪何患无辞？当时耶耶在大理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