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菲和她都一脸疲惫，面憔悴苍白，有着说不的苦來。

“我也很担心你。”丹菲“医院里病人多，就怕你染病。”

“医院里一天就死了好几个人，尚便封了门，只许，不许。我担心里，又沒法來找你。每日都会有亡者的名单送來，我都要仔细看一遍。沒看到你的名字，这才松了气。后來听说你们断了粮，又担心你挨饿。幸好崔四郎赶到，解了燃眉之急。如今人们都在传诵他的功德呢。”

萍娘的话沒有说错。到了第二日，又有两名重病的婢咽了气

“崔景钰，你是个好人。”

丹菲：“我也是尽力而为罢了。”

屋外，萍娘穿着一缁衣站在院中，朝她一个苍白无力，却又饱欣的笑來。

一团。他嘴动了动，半晌都沒说话來。

萍娘将院中患病的婢挨个看了一遍，：“都是你照料得当，她们大分都在好转。有几个看样熬不过这两日了，这也是命。那个淑娘质好，兴许能熬过來，你把心放宽些。”

萍娘拉着丹菲的手，：“我早年照顾过得天的小姑，自己也病了一场，万幸沒有成麻。大概正因如此，这次才沒有染病。”

丹菲和萍娘坐在树下的石鼓上，诉说着这些日的事。

“关门的消息一传來，崔四郎便派了人來寻我。可是那时我已经联系不上你了。”萍娘意味长“他显然极担心你。可是听说外面也一团，沒有圣人许可，谁都不可开门。郡王人在潞州，郡王府里也闹天，他有些自顾不暇。”

小院里本有一株桃树，疫病发生之前，正刚刚开了满树。今日一看，都已经谢了，绿叶满枝。

好人？

丹菲忧心忡忡“这场疫病有多严重？”

丹菲笑了，唤：“喂。”

崔景钰驻足良久，看了看空无一的手掌，握拳。

原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丹菲噗哧笑了“我就知这话能堵住你。”

丹菲朝他微微笑，面孔苍白，却很柔。

***

崔景钰狠狠板着脸，转大步朝门走。

丹菲莫名其妙，被她拉了屋。

丹菲挥了挥手，转离去，纤瘦的背影很快就淹沒在人群中。

虽然每日都还有人死去，可是丹菲知，最难熬的日已经快过去了。

“那你怎么如今可以來了？”丹菲问。

“你叫我什么？”崔景钰回怒目。

淑娘本已奄奄一息，丹菲及时带來了和药，又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來。而人们吃饱了后，情绪稳定了下來。从这日起，每日都有人定时送來饭菜和药，门也算半开了。

萍娘：“疫病上人，可不分你是贫贱还是富贵，不然帝后怎么会慌慌张张连夜？听说京城不少权贵人家都跟着帝后离京避疫去了。只有咱们哪里都走不了，留下來等死。”

“阿江！”云英突然奔了來“有人找你！快來！”

崔景钰啼笑皆非。

“说是阿姊，觉得你倒像是年长的那个。”萍娘取笑。

萍娘苦笑“医院中的病人，要不已死，要不就已熬了过來。尚这才放我们來，去各个院里看看。幸好你们这里有你主持，把病人隔开了。我看别的院，有些几乎全都染了病。”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俩人不是都沒事么？”丹菲笑了笑“我就是担心我那阿姊。她胆又小，也沒我好，怕会吓得寝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