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学得不错，咱们家用来收服仆从下人的法，被拿来用到此来了。”陆菲嫣情知上午这一趟功效卓着，微动着窃窃。

如此一来，燕军不去吃饵，瞄准了寿昌与陵江两座城池，也是最关键的阵。寿昌陵江也无暇他顾，这里便成了胜负的关键之。雄壮的号角再一次响起，在东城城墙后就地小憩的韩归雁警觉地醒来，朝着城外一望。正是黎明时分…明月落地，繁星退散，雾稠，红日未生的至暗时刻，连火把都在雾中显得朦胧。

“你…要死了…”陆菲嫣大羞，伸手便去韩归雁的腰。“咯咯咯…”韩归雁笑若风中银铃，开长轻燕般跑着去了，雷声阵阵，涌动的云里积蓄着雨，不一时就下平吞原野的连绵雨丝。

韩归雁只觉城外的雾里人声嘈杂，燕军大营里罕见地早早升起连片的火焰，仿佛这只可怕的兽睁开了上无数只血。这才是燕军的真正实力，不是从前在两国边境那些懈怠，疲惫，又带着轻蔑光的燕军。这支可是锐中的锐！

“只是学，还不到吴郎那样没有半架。”韩归雁从来不掩饰施展能耐时的得意，神采飞扬着低声：“哎，实在想不透他是怎生待人的份没有半瞧不起的。”

燕军大营在原本的安静肃穆中陡然升起杀气来。这杀气烈，凶猛，被雨丝浇筑时尚且越烧越旺，待雨一停，空中光照，杀气更像火上被泼了一碗油，腾空扶摇而起，令人不寒而栗。

除了再不敢有二话，埋苦效率倍增之外，韩归雁随置军务，个中细妙不可言，大广众之下听在众军耳中，再望向女将时时在惊艳以外，尽是敬佩之意。

“不用，我们这些不费脑，可以一边，一边置军务。你们不必在此，且看哪有兄弟忙不过的，去帮一把手即可。”“得令！”韩陆二女相视一笑，各自会心。

韩归雁俏脸一板，凤目扫过时若冷电横空：“司大人继续说，你接好了！”又是一块方石被举上了车，砰地一声两块叠在一，登时令车一沉一歪。

光的浪漫，却随着燕军大营里越发响亮，响得盖过了雷，直令寿昌陵江两城都震耳聋的战鼓声而支离破碎。城外泥泞的旷野似乎激发了燕军的士气，让燕军将士们一刻都等不下去。

冬季的余寒尚未过去，刚有些温的天气被初的冷雨一淋，颇有浇灭了豪兴之。一连三日的雨，目力可见地染红了远山的桃，漂白了河边的柳絮，涂青了辽阔的旷野。

“他只瞧不起人品低下与没本事还不肯用功，低在他心底无二。”陆菲嫣媚目转：“他那个人一贯怪异，常人理解不来，也未必和他一样才是好。我看今日的功效比前几日还要好。”

“累了大半日，当然要有回报，嘻嘻。”回了临时的府邸左右无人，韩归雁便伸手挽起陆菲嫣：“这里收服人心都是小事，陷阵营里要收服人心才是等的大事难事，也不知盼儿现下怎么样了，服服帖帖了没有？什么时候和她娘亲一儿乖乖滴听话。”

骑军在攻城，尤其是寿昌和陵江这等城壕的大城时用不多，却足以威慑周边诸城令其不敢妄动。…离开了城墙的庇佑，寿昌与陵江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分散的盛军又有哪一支从能与四万骑相抗衡？就算是陷阵营来了也不成。也幸好陷阵营路遇白鹞骑之后拼死一战将对手打残，否则白鹞骑前来汇合之后寿昌的压力会更大。

若不是兵丁得了警示慌忙扶稳推车，几乎要翻了去。“好了好了，赶去忙你们的，这里多我们两个人不碍大家的事。”陆菲嫣同样带上了天蚕丝手。

“敌军准备攻城了！”韩归雁单手握住腰间的鞭柄，手掌不由了喃喃自语：“要用什么方法呢？”猜测了多日终于要面对现实！盛国大军虽被压制在城池里动弹不得，仍通过斥候们拼上命的探查打听了些许情报：例如盛国骑军四万已悉数抵达寿昌城一带。

她不比韩归雁负神力，便以掌压在方石边沿一一拨。那方石倾倒下来，她又伸掌一托一送，轻轻巧巧地也将方石送上了推车。“韩将军，陆仙，属下惭愧。”骑都尉与千夫长羞愧满面，忙起去帮忙。

时日近午，二女一边打理军务井井有条，一边四搭手帮忙，即使各负惊人的武功也是忙得香汗淋漓，看着西城的修缮展越发迅速，二女才拍了拍手，抹了额汗珠暂时离去。大将领，还是女之不避辛劳与尘灰，兵丁们谁还敢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