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下了床，摸摸额，还发着，我匆匆挽发，整理好舞衣舞鞋，朝教室走去。今天的光分外灿烂，在小巷里我的步伐轻快了起来，半因为终于门透了气，半因为发烧中的轻盈，像是飘在空气中一般，我不禁喃喃自语起来…如果真能够飞，是不是可以得到全新的视野？

林教授也学会消遣我们，说我们是混凝土脑袋，她又说，好消息，听说我们的乐快要来了，没有音乐真不习惯呀。

姥姥今天骂我们通通都是西红柿脑袋，又叫我们不如去扫大街。她说。

这个下午，雨终于停了，孤单地躺在房里，我从窗瞥见一群麻雀飞了过去，因此想起我的一双胳臂，从被窝里探双手扇动着，它们瘦了一小圈，肌的弧度还算漂亮，但我只是一个寂寞的人，我并没有翅膀。

荣恩分明十分期待，我将剩余的汤给了她，接过橘，才吃了两，又抛开，在荣恩的迭声惨叫中，我躬起背吐了一地。

“龙仔叫我带给你的。”荣恩搁下她的茶杯，开始剥橘，她说：“也不知他去哪里买的。好不好喝？你喝不喝得完？”

荣恩非常忠实地担负起室友的义务，她早中晚为我带来餐，她为我洗衣服——用一我不忍心过问的暴手法，她为我买来报纸又频频沏我的人参茶，坐在床，帮我喝下了大半壶，再眉飞舞地述说我所错失的课程。

我漫不经心地搭理着荣恩，喝一晚餐的汤，我非常惊奇，荣恩应着我的要求，通常买来很淡素的和清清如的豆腐菜汤，而我尝来今晚是熬煮得很浊的乌骨，还挥发着一当归香气。

这天的知觉训练，我们练习反运动的反制，简直要命，我们跌得七荤八素。她说。

大雨，连续几天淅沥沥下个不停，雨丝从窗飞逸来，增添了几分寒意，我为着烧不退，已经请假数日蜷在被窝里。

卓教授看起来疲累万分，她在垂下之前，朝我吐了一长长的烟。

咿呀推开门，迎面的床上，全赤的龙仔趴睡正酣，卓教授穿着一件浴袍坐在龙仔侧，她一手擎着烟，烟，她与烟的画面这时候看起来多么像是某放狼之后的舒缓，见到我，卓教授以微抖的手势送烟，盯着我的同时也烟，她的另一只手则轻轻占领龙仔壮伟的背脊，直抚摸到他的光的脖颈间。

站在卓教授的小院前，我到非常不解，才几天的大雨，院里的梧桐树已经脱却了大半的绿叶，满树枯枝耸然矗立，像是遭逢了北国的冬。

卓教授正带着大家练新舞步，见我报到，她拧起眉要我去找许秘书补填假单。

“这是哪里来的汤？”我问荣恩。